原野点点头:“方云……谁要杀我,知道吗?” “没抓住人。”方云的耐心好像好了很多,“枪是从医院里打出来的,而医院……能住捡来的,都是战场上负伤的,排除伤员的可能性。只在医院后面的山岭上,发现了有人走动的痕迹。保卫处搜查了整个山梁,在医院后面还有咱们家对面的山梁上,发现了同一个人的脚印,还有同一种烟的烟蒂。” 原野的手一下子就握紧了。他们这是不相信自己,想要杀人灭口了吗?不是还不到联络的日子嘛?不是还有十天吗?他们就这么等不得!就这么坚信自己摆脱不了如今的困境? 温热的带着咸味的水喝进肚子里,叫他想起之前方云的眼泪,就是这个味道的。“你不问我谁想杀我?” “问了你也不会说。”方云的声音重新冷了下来,“以后你还是在屋里待着吧。也不用跟我什么乱七八糟的话,这一遭……就证明你之前跟我说的全都是鬼话。我也是蠢!被你骗了一次不够,竟然还相信了第二次。所以,以后你就给我闭嘴,你说的话,半个字我也不信。” “方云!”原野拉住方云的袖子,“你叫我想想!叫我想想,好不好?” 示弱,是因为现在的他还需要自己照顾吧。 方云将袖子一点一点抽出来,然后就走了出去。结巴在门边上抽烟,没有烟草的香气,只有潮湿的树叶被点燃之后的呛人的烟味。他朝里面指了指,方云点点头,两人默契的都不说话。 不大功夫,廖凯就来了,“人醒了吗?” 方云点头:“醒了。” “能说话了吧?”廖凯又问。 “是!”方云嘴上应着,但是却在摇头,意思是对方还是没有露出口风,有要招供的意思。 廖凯了然,然后就掀开帘子进去了。 里面断断续续的传来说话声。 “你知不知道有人要杀你?”这是廖凯的声音。 “……不知道……”原野的声音很小,“……我不知道这里还有其他的人……没人跟我联络我……” “你为什么急着要出去?”廖凯又问道。 “憋坏了。”原野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懊恼,但却听不出来别的情绪来。 廖凯没有多问,“那你休息吧。” 原野听着他离开,听着他一再叮嘱不许自己出去,听到他批评方云,直到听到他脚步声渐渐的远去。 “你说!你到底还要不要命了?”方云进来,趴在他耳边低声说话,带着压抑的怒气。 原野一叹,也压低了声音:“我要说出来,我才死的更惨。”他现在可以确定,这个女人真的舍不得自己死。他虽然眼瞎了,但是心不瞎。就在自己被击中的那一刻,这个女人所有的感情都是真实的。或许不是被击中的那一刻,是从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这个女人所有表现出来的东西,都是真实的。“我答应你想想,我就会认真的想,给我三天时间好吗?在这之前,你能帮我一个小忙吗?” “我不会背叛我的组织。”方云半点都不妥协,“少给我玩花样。你要是愿意等死,你就去死!再救你我就是王八蛋!” “方云!”原野压低了声音,“我不会让你背叛谁。真的只是一点小事。还记得以前,我告诉你的,我母亲的生死,是在正月的事吧。我说的不是袁野的母亲,而是我的亲生母亲。按照你们的日历算,应该就是正月。我昏迷了几天我也不清楚了。我怕错过了我母亲的生日,她的生日是正月初五……”中枪的时候是正月初一的晚上,自己的受伤情况再加上林雨桐手术和治疗的手段推断,自己最多昏迷了三天,也就是说今天和可能就是正月初四。那么说母亲的生日是正月初五,应该刚卡在线上才对。他心里不停的算计着,“每年我都会给母亲祈福……今年我不行,你是我的妻子,能替我给我母亲祈福吗?我罪有应得,但是我的母亲,却是无辜的。华夏究竟孝道……” 方云眼睛闪了闪,声音的冷意却没有减退,“不要废话,只说怎么祈福?” 原野松了一口气,“我记住,我以前给安安买过几个乒乓球,找一个出来吧。再把还安安擦口水的白帕子给我一个。” 方云翻箱倒柜的将东西给他找出来,就听原野道:“再给我一点绳子。” 就见他将兵乓球放在手帕中间,然后用帕子将乒乓球给包起来,用绳子绑住,然后递给方云,“挂在咱们的院子里,最好是窗口。” 方云接过来哼笑一声:“还是别挂在外面,挂在里面得了。省得你闹幺蛾子。” 原野点点头:“随你!”这个窗户每天早中晚都会开小半个钟头透气,挂在里面外面的人一样看的见。 方云在窗户边忙了好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