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华点了点林雨桐,“你们呐!叫我说什么好呢?可能还是你们的胜算更大些吧。至少你们弯得下腰。肯让你们两口子出来做这个工作……看来不管着和谈成不成,你们都成不了过错方了。” 这话不怎么动听,但站在她的立场上能说成这样已经算是客气的说法了。 林雨桐没就这个问题跟她多说什么,说什么在她看来都是带着明确的目的性的。虽然自己确实是带着目的的。但这里谁没目的呢?她朝今儿的宴会来回一指,“这般声势,难道不是做戏?不也有目的?” 这话倒也是。 姚华叹了一声,“我是不怎么热衷于政治的,其实一点也不想掺和。你知道的,我跟上面那位夫人又几分交情。宋家这两年做的越发的过分了,我也是极为不赞同的。可是你知道,我是人微言轻。而且又有疏不间亲的话。这事谁能管呢?谁也管不了。那些罪过,条条都是要命的,可还不是那位枕边风一吹,就过去的事。倒是那位姜姓的公子,如今有些励精图治的意思。不过也难。说这些呢,也没别的意思,只能以私人的身份帮你这么些了。剩下的,还得你自己跑。” “就这已经是感激不尽了。”林雨桐拍了拍姚华的手,“谁都有信仰的自由。没有强迫您的意思。” 话说开了,有时候交流起来,反而更自在些。 晚上的酒会,众人觥筹交错,舞池里也是成双成对。大厅里灯光明亮,歌舞升平。林雨桐手里端着红酒来回的摇晃,耳边传来动听的歌声:“浮云散……明月照人来 ……团圆美满今朝醉…… 轻浅池塘鸳鸯戏水 ……红衫翠盖碧莲开 ……双双对对恩恩爱爱 ……这暖风儿向着好花吹 ……柔情蜜意满人间……” 林雨桐的手搭在酒杯上跟着拍子轻轻的敲打着,眼睛在场中来回的巡视,这里的灯光再亮,还是不由的想念起窑洞里的那盏油灯。她端起酒杯,将杯中的红酒一口给喝尽了。 “林先生真是好酒量。”酒还没咽下去,就听到这么一句话。林雨桐将酒咽下去,抬起眼睛看向说话的人,不由的就笑了,“我说着声音怎么像是在哪里听过呢?原来是乔站长。好久不见了,别来无恙啊。” 乔汉东真是对这个女人刮目相看了,见到自己能这么的坦然,还真是不一样。他举了举杯子,“林先生,您可是辜负了我了。” 这话说的,还以为两人之间有私情呢。 林雨桐却不以为意,她知道对方说的当初于晓曼奉命保护她的事情。想起这事,她不由的笑了一声,刚好有侍者端着盘子过来,盘子上放着七八个倒了酒的杯子,很有眼色的在林雨桐的身边停下来了。她将空酒杯放到盘子里,顺手又端了一杯递给乔汉东,自己又端了一杯,“借花献佛,谢谢当年乔站长为抗战做的一切。”当日防备的可是倭国人,这是应该应分的。 乔汉东哈哈一些,轻轻的跟林雨桐碰了一下,“林先生,我一直觉得您跟金先生还是留在京城更能发挥作用。可惜啊,您是不知道,当年知道你们可能遇难的消息,我是多难过。国失栋梁,痛煞心肺啊。不过现在也好,和谈了嘛。大家彼此是一家人,不分你我。你说对吗?” 林雨桐没言语,只是举杯又致意了一下。 乔汉东抿了一口酒,突然道:“林先生和金先生归来,就没见一见故人?” 林雨桐心里咯噔一下,马上挑眉道:“乔站长明知故问。这京城的地盘上,什么事能避开您的耳目。我们见了郑东郑先生,一起喝了一壶茶。不过他好似对您有些忌惮呢。好似怕您误会什么。不过乔站长,不用这样吧。您现在跟我在这里说话,就不怕由人也说您通工啊?” 乔汉东点了点林雨桐:“林先生,您这张嘴,真是叫人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回避了林雨桐问的问题,转脸指了指四爷的方向,“看来金先生还是一样受欢迎,我也过去打个招呼去。不管怎么说,咱们曾经也算是一个战壕的战友嘛。” 战友个屁! 目送乔汉东离开,林雨桐就将场中的情形又看了一遍,这里所有的侍者,只怕身份都不简单。他尽可能的记住这些人的面孔,然后回去得画下来,也许对京城的地下工作者有些帮助也不一定。 酒会结束的时候,都已经晚上十一点半了。在这样的场合,谁也不可能真喝醉了。四爷穿好衣服,给林雨桐将围巾围好,这才拉着他出门,两人进来的最晚,出去的确实最早的。这是事先就说好的。两人没有跟任何人寒暄着说分别的话就退了出去,上了第一辆车,给了司机两块大洋,车就直接开动了。 司机是别人的人,路上当然是不可能说什么。林雨桐喝了点酒,在车里这么个密闭的空间里一摇晃,瞬间就有点犯迷糊。她靠在四爷的肩膀上,“我眯一会。”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