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之后就是先帝驾崩了。驾崩之后呢?他说先帝有口谕,传位于四爷。想来当时谁心里都有疑惑的。时隔六天之后才拿出圣旨,这些皇子阿哥当时就认了,细细想想这在当时是肯符合情理的,直郡王被圈了,太子被废了,八爷被厌弃了,十三还被半圈着呢,十四又在千里之外的青海,除了四爷还能是谁。要是这么解释完全解释的通,可要是不服气,比如十四,他是有理由怀疑被矫召的。毕竟这事是越寻思越不对吧。这得亏是四爷来了,对这些兄弟还算不错,没闹出什么事端来,要不然试试,传位不正的谣言肯定会有的。 可这事现在想想还是觉得哪里不对。 要是只有先帝的口谕,为什么后来要炮制出一份圣旨出来呢。这不是前后矛盾吗? 假如没有这份遗诏,那会怎么样呢?不说别人,老十四在青海就得反了。 这一这份遗诏势在必行。 这么一份迟来的遗诏,势必会叫人生疑,这是毋庸置疑的事。但从康熙六十一年的事情来看,又是叫四爷代他祭天,又是将弘历接到宫中抚养。种种迹象都表明,先帝确实是想叫四爷继位的。 既然早有了传位给四爷的想法,为什么会没有留下遗诏呢? 先帝身体在晚年不怎么康健,这从起居录上就能看出来。明知道身体渐渐不能支撑,心里又有了人选,为什么什么也没留下呢?这是先帝的做事风格。 想到这里,林雨桐猛地一个激灵,翻身坐了起来。 要是先帝有遗诏呢? 她大胆的推测,要是先帝又遗诏,而在临死的时候身边之后隆科多。那么先帝会说什么呢,会说传位给四皇子胤禛,至于说后面那些‘深肖朕躬’之类的话,临死之人是说不出来的。有说那些的时间,其他伺候的叫不到跟前吗?怎么就只隆科多一个人。 能勉强说传位给四皇子已经不错了,或者先帝死前说的根本就不是这句话,而是告诉隆科多遗诏在什么地方。 那么隆科多当众说出的口谕,就有出处了。他定是得到了遗诏,并且看了遗诏。 如果是这样,那么作为一个跟四爷并不怎么亲近,曾经又跟着大千岁和八爷混过的人,这时候会怎么做呢?这位四爷上位其实给他并不能带来什么更大的好处。 怎么才能利益最大化呢? 怎么才能得到新帝的信任恩宠,甚至一跃成为新帝的恩人呢? 将遗诏收起来! 没有遗诏,新帝得到的一切全都拜他所赐。想到这么做所得到的利益,这个风险值得冒吗? 作为一个敢于博弈用于博弈的人来说,利益太诱人了。而付出的代价……如果做成,新帝会围绕着遗诏纠缠吗? 不!不会的!新帝比谁都想尽快的翻过这一页,希望再不要提起。 那么谁会知道呢? 真正的神不知鬼不觉啊。 想到这里,林雨桐的呼吸都急促起来了。这个猜想有没有可能。 绝对有! 这符合隆科多的性格。 如果真是这样呢?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就该担心那份真遗诏是不是已经被隆科多给毁了。 如果自己的猜想是错的…… 林雨桐从炕上跳下来,只穿着袜子踩在地上来回的徘徊,“如果猜错了……”她脸上露出几分厉色来,“那我也要将它变成真的。”想到四爷,她的心就更坚定了,“我自己的男人我自己心疼,要做我就做个板上钉钉来。” 想好了退路之后,该查的还是得查,万一就是真的呢。 她招了粘杆处的统领,细细的吩咐了一遍,才叫人下去了。 没错,粘杆处如今转到她手里了。很多琐碎的事情都是林雨桐去安排,有必然的时候才跟四爷说一声。 等晚上回来,林雨桐跟四爷说了自己的猜测,“……我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一码事……” 四爷靠在炕头轻笑了一声,“你这么想,我也这么想过,就是之前的他也这么想过。他是没顾上查,恐怕之后想查的时候又怕走漏风声,毕竟他的境遇跟咱们不一样。老八他们一直添乱的添乱,闹腾的闹腾,看笑话的看笑话,真查起来,万一叫人察觉了,他是压不下去的。我呢?倒也不是怕什么。以咱们手里现在有的这些东西,别说乱不起来,就算是乱起来了,也没什么可怕的。” 林雨桐白了他一眼,能不惹乱子干嘛非要惹。不过他这么说也是为自己壮胆了,省的自己有后顾之忧,她还是乖巧的应了。 四爷也就提点了这么一句,剩下的事情怎么操作,半句都没问。桐桐办事没什么让人操心的。 真正叫人操心的,这会子已经到了通州码头。 弘昼缩着脑袋进了船舱。出来他觉得没意思极了。自己虽然是没摆什么皇阿玛的排场,但是李卫却小心的很,自己还没到码头呢,就将人早早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