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知道的事。这条巷子住的,除了金家俩兄弟的房子盖的比较严实,其他的都是两间土坯的厦房,还都没有院墙。 臭水沟就在这条巷子,也就是这六家人的后面。没院墙,出了房门什么看不见?尤其是如今天暖和,家家户户都在院子里吃饭,这肯定是看的清清楚楚的。 一看见这可不就来凑热闹了,再看见有好东西,跑回去抄家伙就来了。还打发家里人去亲戚朋友家报信。 丁爱民长的倒是体面,不过有点罗圈腿,说话嘴里带着巴子,脏话顺嘴就来,什么“他妈的我要是知道这臭水沟里有这玩意我早弄了。他娘的够吃半年的。”不是他妈的,就是他娘的,听的人特别不顺耳。 刘保是紧挨着桐桐家这边的邻居,有两子一女了,两个儿子大些,女儿小,也都四五岁了。他下了池子干的带劲,俩孩子在岸上兜着。 最里面住的是邱成两口子,邱成不常在家,在县城的供销社上班,这媳妇邋遢的很,却也能干,跟男人似的撸起裤腿就下去了。 丁爱民就说邱成的媳妇韩彩儿:“咋了?给你家邱成补一补还是咋了?别是不行吧?要人帮忙不?” 开起了荤笑话。 韩彩儿抓起脏泥就呼了过去,“滚一边去,什么玩意?” 李晓芳就站在岸上骂丁爱民:“骚情啥呢?能干不能干,不能干就给我滚上来!” “有你他妈的啥事?”丁爱民回了一句,朝李晓芳瞪眼。 眼看要吵起来了,一直没言语的刘成就岔开话题,“小的就放了,养着明年还能吃……” 刘保接话:“那得看囤子和桐叫不叫咱们吃。”说着就笑。 刘成就说刘保不地道:“啥人吗?不叫吃就不给人家留种了……” 丁爱民又搭话说刘成:“那谁给你家留的种?” 这是玩笑话,却有点过分。刘成的年纪比金满城还大两岁,结婚也早一些。只是媳妇一直没怀孕。结果去年就抱养了一个闺女,比清平清宁大了几个月,叫刘燕儿。结果这孩子抱回来半年不到的时间,刘成的媳妇忍冬怀上了。如今都七个月了。 你说他说人家那话,什么你家的种是谁留下的?不是说人家戴绿帽子吗? 刘成把手里的泥鳅一扔,起来‘嗳’了一声,然后骂了一声:“放你娘的狗臭屁哩!” 三说两不说的就给打了起来。 刘保和刘成是堂兄弟,平时处的不一定好,但这到了关键的时候,肯定是一致对外的。两人摁住丁爱民狠狠的揍了一顿,那李晓芳也不是个善茬子,跳下去就跟刘家兄弟撕扯开了:“咋了!你们这是要欺负人还是咋了?没王法了!” 刘保的大儿子就嚷了一声:“你当你爸还是村长呢。” 李晓芳他爸李成金被推下去了,不是村长之后丁爱民都翻脸了,以前多捧着,现在就多踩着。一般人都不能理解李晓芳的眼力,不管是怎么瘸了也不该看上丁爱民这混蛋玩意吧。 正朝着呢? 结果刘保家的方向传来叫嚷声,原来是刘保的媳妇走的急了,一个没走稳,地不平,直接给摔了。 这下谁都不打了,出人命了。 七个月的孕妇啊,肚子朝下结结实实的给摔了。 韩彩儿就喊:“叫桐去看看,她家的孩子不就是她接生的?” 林雨桐当然跑出看了,习惯使然,人民关天啊。 结果那边那个疼的几乎要抽过去的忍冬一听叫兽医给她接生,立马不干了,“不……不用……”她拉着刘成,“叫吴和平……” 吴和平是村里的赤脚大夫,如今在东街开了一间卫生所,是每个村都该配备的那种性质的诊所。村里谁有个头疼脑热的都去那里看。反正就是无所不包吧。 林雨桐这就不好上前了,病患不配合啊。 七个月的话,她更主张保胎,怎么着也得叫孩子在胎里再长上一个月,出来至少是健全的。如今生出来,林雨桐不敢保证一定长好了。因为这个时期农村的孕妇,很少能说清楚自己的准确受孕日子的。都是在估摸呢。有时候怀孕三四个月了,肚子显怀了才意识到自己怀孕了。她能说清楚日子才见鬼了。所以这个七个月吧,只是个大概的日子。 周围乱糟糟的,林雨桐只示意刘成把人抱进去。吴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