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就这么大,有电话的就这些单位。一个单位最多只两个电话,那个是老号码,这个自然就是给你新上任的林局的了。 说了几句闲话,四爷问林雨桐:“没遇到麻烦?” 这点麻烦不加麻烦。 “主要是我的性别……”林雨桐明白这个道理,别人感觉不到威胁,手段就会温和。只怕四爷那边不会跟自己这边一样简单。 是不简单。 来单位就给四爷一个下马威,叫四爷负责各镇各村自来水的事。 自来水不是每个村每户都有的。不是不给安装,主要是这个费用,要自费一部分,那有些人家就是拿不出这个钱来,你说咋办? 这个费用谁来出? 上面的经费有限,要能办别人都办了,能把这到手的功劳顺手就让了? 这肯定是有不好办的地方的。 然后四爷是接还是不接? 要接,这问题很棘手,怎么变出钱来?怎么能叫那么多人家把费用缴纳上来? 要不接,这不是就认了怂了?以后谁还把这个副局当个局。 那四爷到底是接没接? 林雨桐压根就不用问也知道,不接就不是四爷的性格。至少那办的都是实事。 问题是你接了之后呢? 怎么办? 到家里四爷的宗旨是不谈工作,至少当着老人和孩子的面是如此。 他耐心的把清远吃的满脸的饭粒一一捡了半点不嫌弃的塞嘴里,然后才问清宁,“你们老师今天说你不团结同学了……” 清宁呵呵两声,把嘴里的饭咽下去才道:“昨儿我同桌他爸来接他,我们老师还说我同桌喜欢独来独往……其实我同桌他爸是公安局的,还是个小领导……” 言下之意,好像他们老师故意找这些父母有些小权利的学生,说一些这样那样的话,来显示自己很有责任心。 林雨桐有些头疼,这算不算是先以恶意度人。 她还没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结果清宁又来了一句,“关键是我们老师是女的,离婚的!她从不找同学的妈妈谈话,只找我们办同学的爸爸谈话。还有女同学说我们老师是狐狸精。” 林雨桐就看四爷,这女老师有没有这方面的意思,作为当事人,四爷是有发言权的。女人带没有带某种暗示,他应该看的明白。 四爷一直关注他家儿子吃饭了。这傻小子完全不知道大家在说啥。他爸给他夹了爱吃的蛋蛋他就特别满足,吃完了就对他爸讨好的笑,一看就知道,她想说两个字:还要。 这副样子看的四爷忍俊不禁,咋就生了这么个容易满足的孩子呢。 关注完孩子了,这才看桐桐:“啊?” 好像不明白说的是啥,啊完了之后,又十分惊讶的:“啊!”了一声。 得了! 这两个语气词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林雨桐就有些小恶心这个老师,十分坚决的表示:“明儿我去接孩子……” 其实清宁更像自己骑自行车的。 家里暑假的时候买了轻便的自行车,女士的车子嘛。她一直想学的,“这个周末,我在院子里学行不行?” 当然不行了。 等身高起来了,这车子就好学多了。 四爷拒绝了闺女,然后看着闺女她妈笑,真不用这么抢着去接孩子的。都说了要下乡去处理安装自来水管的事,哪里还有时间接送孩子? 他这一笑,林雨桐悟了,然后一拍脑袋,对这事咋就这么容易激动呢。 第二天,四爷果然就下乡了。一辆破烂吉普,一个憨厚的从部队刚复员的小伙子当司机,就走了。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