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爷搁在下面正掏壁炉抹个简易的泥烟囱呢。林雨桐窝在小厨房,搭建个土炉子,支个案板。完了还有床围子乱七八糟的东西。 说是一星期的安家时间,还真是紧紧凑凑的。 大原和大垚每天晚上都过来帮一会子忙,到了都收拾的差不多的时候,他俩带来三床的羊皮褥子,“爹给找了两件旧的羊皮袄子,娘和奶改了几天,改成了三床褥子。垫在身子下面。” 这里面肯定有一床是给林晓星的。 林雨桐捡了个晚上的时候给她送过去。她那边是八个女生一间宿舍,她睡在最靠边的位置。这位置不好,不光是身下是潮湿的土台子,就是背后,也是潮湿的墙面。 林雨桐把褥子给她,又反身回去,把包裹羊皮褥子的军用帆布带过来给她:“这东西也隔潮,订在墙上当墙围子。” 等林雨桐走了,一个宿舍的就问林晓星:“那谁啊?你认识?又是羊皮褥子又是墙围子的?对你这么好啊!你家亲戚?” “什么亲戚?”林晓星拿着东西去收拾铺盖,“那是我姐。” 林雨桐在外面听见一声‘我姐’,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这事闹的,你说能咋办呢? 行吧!她姐就她姐吧。 一周的安家时间之后,职工就正式上班了。 四爷一早就走了,林雨桐能干啥啊? 出了门,就看见在门口无所事事的桂兰和程美妮。当然了,大家都是没工作的,都不知道该干啥。 桂兰一边挽裤腿就一边问:“去兜鱼去不?那水沟子里肯定有鱼,那天割苇子我没顾上。现在去,准能逮着。” 程美妮拍了拍身上的土,转身回去了。 林雨桐拿了东西,将自家那栅栏门一锁,“那就去吧。” 结果才走了没多远,程美妮就赶上来了,也不说话,就只跟着。 桂兰就说呢:“这也不能总闲着。他们厂要是没活干,咱就得去周围看看,有没有干活的地方,不挣钱也行,哪怕是管一顿饭呢?” 这想法很现实,就是这个道理。 一路说着,就到了水沟子的边上,水浅的很,深处也不到膝盖,就是这天太冷,没人愿意下水。 林雨桐手里是那种密密匝匝的网兜,下水她是不干的。 结果还没下水呢,就看到好些人在下网子。恍惚的听见俩女人说话。 一个说:“别弄这费神的事了,赶紧做饭吧。那么多人等着吃饭呢,你们要磨蹭到啥时候去?” 另一个说:“咱缺人手。又得做饭,又得烧热水,一人长四只手,也赶不过来啊。” 林雨桐就不由的嘀咕:“该不是后勤食堂缺人。”她的脚步就快了两分。 桂兰听了一耳朵,就赶紧放下裤腿,拍拍身上的土:食堂吗?这地方可是油水足的地方。 “跑啥啊?”程美妮跟在桂兰的身后嘀咕了一声:“你再跑也没用。人家那虎妞,别看跟咱们挺像是一回事的。其实是两码事。人家有个当师长的爹,你有吗?你就是能把萝卜做成山珍海味,那人家也不可能用你。跑啥啊?别急!” “啥?”桂兰就看程美妮:“师长?你说她爹是师长?” “那可不吗?”程美妮给手哈哈气,“那天晚上给她挖地窝子的,就是她爹跟她俩哥哥。我跟他们是一个屯子的,我还不清楚?” “那她爹干啥不给她找个工作呢?”桂兰半信半疑。 “那人家不是面上大公无私吗?”程美妮凉凉的道,“咱们这些小老百姓的,谁知道人家那些人背后是个啥意思呢?不信你看着,最后那差事是谁的?” “那可不行。”桂兰立马瞪眼,“师长的闺女咋了?如今都解放了,都人人平等了,那师长的闺女还能搞特权啊?要真是这样,我可敢豁出去闹的。” 所以林雨桐正跟人家说着呢,结果这位就来了一句:“她是师长的闺女,你们要是偏向她,咱们就找厂领导反应反应……” 众人:“……”师长的闺女?我们并不知道。她只是告诉我们怎么能快速的兜到鱼。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