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我也没想着多要。心里就寻思着,要跟林家说呢。你的孩子都改姓就算了,不能给你改了姓名……” 有些人家是这样的,女婿招上门,这就是当儿子的。所以,给另外给取名字。 李月芬的意思是:宁愿少要点东西,也不叫四爷改名字。 又说:“还得叫他们答应,三代之后要归宗……” 想的还挺远。但丹阳那么大的孩子,愣是没放在眼里。归什么宗?! 四爷送她上车前把话说的很明白:“既然要了聘礼了,那就按照招赘的礼节走。家里有大事了,你告诉我们一声,我们走礼。其他的时候,你们过你们的日子,我们过我们的日子,咱谁都别打搅谁。” 能说出这话,其实心里就有些恼了。 李月芬还想说,但是车动了。在车上哭了一场,觉得这么贴心的儿子都不能理解她了,难受的不行。到家跟金大山就嘀咕这事:“……又不是吃亏的事,他干啥那么生气……” 金大山吸着旱烟袋,叹了一声:“这还用问,他这是跟咱们离心了,跟林家亲了。他真把他当成林家人了。所以啊,想事肯定先想林家吃亏没吃亏。就这么着吧,反正心思都不在家里了。” 李月芬抱着孙子哄:“……咱们家疙瘩要是能有他叔照应,以后也差不了,可我今儿跟老四说咱们疙瘩,他是一句也没应。这是怪我没对他家的丫头片子上心……” 金大山就说李月芬:“你咋老犯糊涂呢。咱家的疙瘩再好,那也就是咱们眼里的金疙瘩。那话是咋说的,屎壳郎觉得它家的孩儿香,刺猬觉得它家的孩儿光。那疙瘩再好,在老四那里,能比上人家亲生的?怎么在这事上你犯糊涂呢!?见着孩子没给孩子点啥?” 给啥?都没认出来! 金大山就叹气,问道:“孩子壮实不?长的结实不结实?” 如今人关注的都不是孩子长的美还是丑,主要是看是不是都能成活下来。 李月芬想起丹阳那乌溜溜的眼睛,红扑扑的脸蛋,就‘嗯’了一声:“壮实……长的也好……那长相不愁将来找不到好人家……” 金大山就说:“你也别总给疙瘩做鞋做衣裳,好歹给孙女做上一针半线的,也是个意思……” 李月芬瓮声瓮气的:“等刘家那铃铛嫁过去,腾出空了,我就做……” 因着李月芬这事闹的,林雨桐说今年不在林家这边过年,不管是林家的谁都没多说什么。觉得肯定是老四觉得尴尬了。 那正好,今年自己过年。 如今回老家过年的人越来越少了。几乎都不怎么回去了。 苗大嫂跟林雨桐算账:“……来回的车票这就得半月的工资。然后回去你还得买东西。咱在外面多难啊!老家的人是不知道的。还以为端着铁饭碗,碗里搁着吃不完的白面馍馍呢。谁都来哭穷。给吧,给不起!不给吧,又平白得罪人。那就算了,不回去了。省下来的车票钱一起寄回去,只怕比看见我们还高兴……” 桂兰也说呢:“就是!”她把婆婆年前送走了,也说了,过完年就不用回来了。她婆婆不是一个人走的,还有她家的姑娘小草,也被她奶奶带回去养了。她家的狗子也大了,能上托儿所了。所以,没有看孩子的负担。桂兰近几年也不想再生了,觉得这么着,就挺好的。 过年了,杂粮还得吃。但大年三十晚上,都能吃一顿白面的饺子。 老太太回林家过年了,孩子晓星和苏瑾两口子带着。晓星带孩子,苏瑾做饭。小伙子包饺子哪里会拿手?把面活的硬邦邦的,这能包饺子吗? 林雨桐搭把手,帮着把饺子给包了,又告诉他怎么煮。两口子也就凑活的把年过了。 这边林雨桐忙着做饭,凉菜热菜的整出来几个,就叫四爷带着丹阳洗手吃饭。 闲着没事了,四爷教丹阳描红呢,孩子抓的一手的墨汁子。 结果这边手还没洗完呢,门被敲响了。钱思远、苗家富、张宝柱这些,还有好几个人,一溜烟的进来了。苗家富手里拎着酒瓶子:“小林做饭,香了一栋楼的人。馋的不行了,蹭饭吃来了……” 钱思远说:“我们在家都吃过饺子了。别叫咱们林主任忙了,我们就是过来喝酒来了……” 能够来蹭的,那都是交情不错。肯摆出这样子,那是人家给面子。 林雨桐赶紧把人往里让,又出去切了半拉子猪头肉装了半盆子端过去。 这种场合说话嘛,不是那种三五至交好友的性质,是半点私密的掏心窝子的话都不能说的。这属于纯社交性质的,说的都是扯淡的话。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