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爸就说:“所以你不用紧张。你比别人有优势多了。” 而对于物理化学,四爷的态度是:“晚上不用去学校上自习了,在家里吧。复习的更有针对性。” 于是,林雨桐亲自去找了老师,丹阳从此就是五点半放学之后,就不再出门了。 从六点半吃完饭开始,一直到十点半睡觉,这期间也把六门功课考一遍的。 当然了,效果是显著的。月考的成绩从在前五徘徊,到稳居第一。 成绩每次都在大喇叭上公布呢,然后大家都知道,金厂长家要出一个大学生了。 金厂长之前是抽时间教自家孩子,没多久,就能在家专职教她闺女了。 因为中央下来调查小组了。 四清在城乡开始了。 咱们要f贪污行贿,f投机倒把,f铺张浪费,f分散主义。 分散主义就是不下级服从上级,不地方服从中央。这个没有!绝对没有。 铺张浪费,这个说不上来吧,单位上肯定没有。至于我自家过日子,那是我们家的事,我也没宣扬的谁都知道。投机倒把的话……集市是办不下去了,他们都属于是投机倒把。以后买卖东西又会不方便了。剩下的就是贪污行贿。 这也是唯一能查的地方。 当然了,也不光是查四爷和林雨桐,整个厂的领导都暂停工作,得叫人家查,查完了再说。 要查,那就查吧。 林雨桐和四爷在家,看看报纸喝喝茶。周围村子里的一些人家,之前在集市上不是或多或少的都买卖点东西吗?好些人被抓起来了,投机倒把嘛。过来找人情,说看看能不能想想办法。这种罪名不会很大,关几天就放了。这属于刚开始打击,只要知错能改,不要顶风作案,一般是不会很重的。林雨桐就说:“我们这都停职了,还能给谁说情,别再连累了你们。” 得! 这话一说,就更没有上门的了。 可四爷也不是能呆的住的人啊,老这么在家里呆着,叫人家领导看了,也不像那么一回事。 干啥去呢? 眼看麦子熟了,去农场帮忙收麦子去。叫上赵平计寒梅,还有其他几位副厂长,人家爱怎么查怎么查去,咱别坐着等啊。 于是一人一把镰刀,往地头去。 干活的可不止过来帮忙的领导,还有学校的孩子们。 这个时候是有劳动课的。丹阳就在劳动课上学糊火柴盒把手划破过。火柴盒用的纸是粗糙的马粪纸,想把毛边撕下来,一不小心就割破手了。而朝阳呢?把家里的鸡粪用簸箕端了,端到学校帮学校积粪。 到了夏收秋收的时候,这些孩子们得停课下地。 比如现在,高年级的割麦子,低年级的拾麦穗。丹阳是高年级的,但因为年纪小,让她给割倒的麦子打捆。 孩子干的艰难,但当爹妈的哪怕是心疼,也不能上前帮忙。就这么干吧!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 等从地里一回来,一家子有一个算一个,脸上手上都是黑的。 割过麦子的人都知道,不知道麦地里那是啥玩意,摸过就黑乎乎的粉状的东西沾在皮肤上,要是再一流汗,这黑一道白一道的,特别精彩。 不过这种流过汗之后,回家吃两碗凉面,伴的酸酸的辣辣的,晚上又不出门,还可以多放点蒜泥。这么饱饱的吃一顿,没有比这更舒服的了。 这么惬意的日子才过了两天,人家工作小组找大家谈话了。 一个一个来。 先是赵平被请去了。 赵平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问题?人家也说是走个程序。 结果这一上来,人家就问,以赵书记看,金垠圳同志有没有分散主义的倾向啊? 这是说厂长不服从书记的领导。 赵平摇头:“绝对没有!金厂长不管是对我,还是对计大姐……不是,是计副书记,都足够尊重。绝对没有不服从领导的分散主义这一说。” 上面坐着三个人,组长,副组长,还有一个写个不停的,叫书记员。是专门做记录的。 这个问完了,最边上这个组长就站起来,靠在桌上,“我们也了解到,您跟金厂长的岳父是战友,你还曾是对方的部下,这种关系……” 赵平就有些恼了,“那照您这么说,这工作就没办法干了!这计大姐还对林军长一直有成见呢,那跟人家女婿搭班子,不是得天天抬杠吗?” “不要有情绪嘛,赵书记。”这人就递了一杯水过去,“咱们呢?也是例行公事,该问的得问,该管的还是得管。”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