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的生活补助,提议大家不要领工资,为国家俭省,来凸显大家的政治觉悟。 然后当天晚上,就有人弄了一桶屎尿,给浇在了齐思贤的大门上,那玩意顺着门缝往里流,臭气熏天。 他当场就炸了,急着出来找罪魁祸首,结果穿着拖鞋在满是粪的地上过的时候滑了一跤,摔的滚下台阶,得了!满身沾的都是。 这下可委屈大发了,找四爷,找计寒梅,找赵平,要求彻查,要求严办。 这怎么查? 你一个外来的,又要砸大家的饭碗,你说,你叫大家怎么对你!就是有知道是谁干的的人,哪怕人家看见的,可人家凭啥说出来?一个个的都恨不能赶紧把这货打发了。 如今他吵着要查,那大家就都点头:是是是!好好好! 就这么敷衍着应下了。 等了几天,还没见动静,人家又找来了。这回倒不是催着叫抓紧查的,而是提议:领导干部该换个住所。 齐思贤看这些领导像是看一群傻子似的:“……隔着湖的对面,那里多好。为什么不集中住过去了。你们厂当初分房的时候怎么想的?领导跟职工混住,这领导还怎么在职工面前保持威严。这工作还怎么干?” 大家都不说话,反正都这样了,各家把围墙都盖的老高了,你又叫换房子。这一年到头啥也别干,就拾掇屋子算了。 再说,当时搬进去大家不会有意见。这就是约定俗成的规矩。可如今湖那边人家也安顿好了,你再叫换回来。 谁不怕挨骂谁去! 虽然当时大家都反对混住,可当时是当时,现在是现在,此一时彼一时啊! 这个时候要是再想住过去,那才真是脑子有坑了。 但他这么说了,谁都没有说反对的话。计寒梅甚至还说:“……这工作不好做,齐代表是政工干部出身,做思想工作我们都得向您学……” 要说你去说去,我们不行。 潜台词是:我们要是行,就不会如今这种住法了。 计寒梅这么说,谁都没插话,算是默认了这种说法。 齐思贤将每个人的表情都看在眼里,当即甩袖而去。没有同事的配合,这工作没法开展。 许是受挫受的多了,人倒是消停下来了。 可这人消停了没两天,一夜之间,好似天一下子就变了。 这个变化几乎是叫丹阳猝不及防。五六月份,正是实验田里的棉花苗生长的重要时期,课堂上已经学不到东西了。班里正上课的都能打起来。开讨论会,探讨这片文章的政治思想性,因为意见不合,相互辩论升级到最后大打出手。好几次差点被殃及池鱼。 于是,她干脆申请去上实验课,去了学校的实验田。 然后喇叭里喊着什么无产阶级文化d革命,紧跟着,就是鞭炮锣鼓欢呼的声音,抬头望去,满目皆是飘扬的红旗。上课的铃声掩盖在这欢呼声之下,没有几个人能听到。 她直起腰上,手里还拿着染上病虫害的棉花叶子,从试验田里出去,一路上都是举着小旗子欢呼着的同学,跟她逆向而行,她急着回教室回宿舍,可大家都奔着校外而去。 她懵懂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碰上同班的同学,人家塞了一个糊着紫色彩纸的三角小旗子到她手里,拉着她就往出走,嘴里抱怨道:“到处找你,你去哪了?幸好我给你占了一个旗子。快!跟上……” 她被拉着,手里拿着的本来打算做标本的棉花叶子被撞到了地上,她伸手想去捡,这一扭头,却看到一只脚加上一只脚的踩了上去,最后只留下一团破烂的糊糊贴在地上,染得地面砖成了草绿色。 她心疼的直抽抽,今儿找的这个标本,特别有代表性。 李教授安排的作业,她找了几天才找到的。就这么没了! 她被人群簇拥着,耳边是‘大海航行靠舵手,万物生长靠太阳,雨露滋润禾苗壮,干革命靠的是mzd思想……’的歌声,她也跟着大家一起唱,“鱼儿离不开水啊,瓜儿离不开秧……” 不光是歌声汇成一片,就是人群也像是溪流入海。 抬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