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知道?肯定不是明前茶就对了。” 余梁释然,跟着就笑:“知道了,靠着歇会儿。” 林雨桐真闭眼歇着去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余梁会选择流云寺,不过这段日子,观察下来,觉得他不是那没谱的人,因此她也不问。 这等到了地方林雨桐才知道,山下的集市也繁华,也有些小客栈。这地方暂时落脚的话,生活成本不高。 她看了看一直被邵华带在身上的余贾氏的牌位,就道:“顺便寄放母亲的牌位。” 如此,名正言顺的在这里呆着,而且呆上多久都行。 时间紧三五七天,是个心意。住上一年,都能说是给去世的人祈福。 没有依靠的少年,带着妻子妹妹,算计来算计去的,其实还是怕被人小看了去。以后要在京城立足,要给妹妹说亲事,就不能叫人觉得他们是上门打秋风的破落户。 余梁对着妹妹笑笑:“小妹也懂事了。” 到了地方,找了客栈,明显便宜多了。二两银子,可以包个小跨院在里面住一个月。客栈还专门给个粗使的婆子使唤。 姑嫂两人烧热水,做饭,准备安置下来。 余梁呢,去外面买家常用的东西。可等东西一回来,邵华就白了脸。 这也太多了。 从看起来不怎么样的马车,到铺盖被褥,到家常的衣裳每人四五身,再到洗漱用的东西,从澡豆到铜盆,大面上是什么都有的。 有那婆子在,邵华没问。直到吃完饭了,她才忍不住:“这么多东西,只怕银子花的差不多了。” 是差不多了。 余梁将银子都掏出来:“不足二十两了。” 这可怎么办? 余梁就道:“我出去打听了,原来想着,手里那点钱,在乡下找个地方,买上几十亩地,带着个小院子,暂时安顿下来再说。可这一打听才知道,别说登州了,就是从登州往更远的地方走一天,也别想买到地。除了祖传下来的地,剩下的都是大户人家的。” 这样的身份,想在小村子里安置都不容易。哪怕去山林里猫着,也得看着山林有主没。 余梁苦笑:“我心说,要不买个宅子,先住下来,以后再慢慢想办法。可哪怕是这山下的破院子,还不是青砖瓦房,就没有下两百两的。住到乡下村里倒是也行,可我要出来做生意或是找差事,只你们姑嫂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可怎么办?或是去京城,赁上一个院子住?也找牙行问了,人家至少一年交一次,租金交了之后,剩下的银子……” 三个人什么都没带,什么都得置办,这些下来,饭钱怕都要没了。 那这条路就是行不通。 林雨桐就明白了,左行不通,右行不通,那么既然用了贾家的招牌了,他还再想用用。 余梁脸上露出几分难堪来:“不想弯下脊梁,可这……跟活着比起来,弯弯腰怕什么?” 说着就看两人,脸上带着几分忐忑。 邵华赶紧道:“你是一家之主,你说了算。咱跟人家不一样,咱就是为了换个地方能活下去。” 余梁又看林雨桐,等着她说话。 林雨桐就把散碎银子分成了三份,一份推给邵华:“这是咱们这几天的伙食费,嫂嫂算计着花用。”然后把三分之一推给余梁:“哥哥出去打听消息,少不了花用,这个哥哥拿着。”剩下的三分之一她自己拿着,“这个我拿着,今儿听说有从北边来的人牙子,明儿我叫那婆子跑一趟,想办法看不能不能买两个人回来。” 既然要充大家子,身边没个伺候的也不成。 商议妥当了,然后分头行事。 余梁去酒馆茶馆,打听事情去了。 邵华叫了小厮出去采买,林雨桐则叫了粗使的婆子,去客栈的后头。往京城拉人的人牙子连同带着的人都住客栈里,只是住在最后头的院子里罢了。 要买人,直接过去就成。 到了地方,那人牙子笑的谄媚的很:“姑娘想找个什么样的?” 这些人绑成了一串,早看不出本来的模样。 林雨桐朝屋檐下的墙角看去,那里躺着个女人,不知道是死是活,下身还流着血。而被绑着的女人堆里,有两个年岁不大的小姑娘,对着那个方向抽噎。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