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梁说的轻松:“江南商家,姓汪的!” “哦!”薛蟠还真知道,“汪炳文家?” 余梁点头:“也不知道打哪的消息,说是贾家如今穷了,很是愿意花银子聘人家姑娘……” 薛蟠眼睛一亮:“是汪有道那小子吗?” “你认识?”余梁故作惊讶。 “怎么会不认识?”薛蟠一拍手:“原不知道他在京城的。您啊,其实见见这个人也无妨,要论起人品能为,我这么跟您说吧……有个人好有一比……” “谁人?”余梁就问。 “柳湘莲柳兄啊!”薛蟠一脸的欢喜:“要是知道他来了京城,必是要做东的。” 若是跟柳湘莲似的人品相貌,还别说,配那位三姑娘,倒也是使得的。薛蟠瞧上过柳湘莲,私下又被教训,这事其实大家私下也知道。但是薛蟠看看上柳湘莲,那是因为柳湘莲到底是家道中落了,他可不敢对人家汪家的长子如何的。因此,他这一夸,其实全是好话。 余梁听了就一副犹豫的样子:“只是这亲事,我却不好应承着去说。” “这有何难。”薛蟠拍着胸脯保证:“这事包在我身上。” 这事还真是薛姨妈上门去说的,汪家用十万两银子的聘礼,聘得了贾政的次女。 男方的媒人请了薛姨妈,女方这边到底是请了林雨桐,为了体面的。 只是这婚期定的紧了一些,亲事说定,都已经是七月底了,把婚事定在了九月初。满打满算,这中间还有送嫁的时间,按照半个月算的话,准备嫁妆的时间,就只有半个月。 怎么来的及? 把库房里的粗笨家伙搬出来,凑活着拉倒。 赵姨娘在贾政跟前缠了又缠,这才要下一万两银子的压箱钱。这口气如何憋的下,整日里也在院子里咒骂,指桑骂槐的,说娘娘家的妹子卖了好价钱,如何如何的。这是诚心的要拿元春的名声给探春陪绑。 王夫人气的浑身打颤,到底顾忌着这不要脸面体统的东西胡沁,叫人有拿了一万两银子在京城采买。赵姨娘又说周瑞家的贪了银子云云,最后还是她亲侄儿去置办的。 探春知道了,什么话也没有。但却在即将要发嫁的时候,跪下求贾政两件事:第一,要赵家人的身契。第二,要带贾环南下游学,只说两年后叫回来。 赵姨娘再没有想到探春临走了,来了这么一下子。 用帕子捂着嘴背过身,却不敢哭出声来。 赵家人是赵姨娘的娘家人,这一家子都要去说是做探春的陪房,但到了南边,放不放身契,是探春的事。只要放出去,在南边花上两千两银子置办个小庄子,就能安置这一家人。从此再不是奴才。或是赵家有出息的小子,跟着姑爷跑跑商路,在铺子里学学营生,这便是立家的根本。而环儿,在府里,族学已经散了,已经胡乱的跑了这大半年了,也没人管束的住。如今要是探春愿意带着去,即便不科举,在外面长长见识,学学营生,不比这一日一日的荒唐下去要好? 一屋子的宾客,大堂上静的很。 贾政能不答应吗? 探春也不怕丢人了,卖闺女的都不丢人,她有什么可丢人的?! 王夫人在人前一惯是慈悲的,这会子强撑着笑脸,把身契给了。从此,赵姨娘可就再没有顾忌了。 林雨桐将探春看着送上了去通州码头的马车,便停下来,吃了席面,就准备回家的。却不想被王夫人给留住了。 “好孩子,如今能指靠上的也只有你了。”王夫人拉着林雨桐的手,很亲近的语气。 “太太指靠宝兄弟呢。”林雨桐抽回手,笑问:“太太可是有什么吩咐?直说便是,咱们之间,很不必这么客气。” 原来王夫人是为了把手里的银子变成田地和铺子的事:“如今只能拜托你帮着瞧瞧了。” 林雨桐不想沾这手,何况,如今买好田地可不容易,要是想买那不好的地,她何苦找自己?可叫自己帮她买,还得买好的,这又得上哪找现成的好地去?横竖还是得用自家的人情的吧。再者,这有一就有二,以后是不是有事还得张嘴? 因此,她就说:“不知道是想买哪里的地?若是想要好田,又得是连成一片好管理的,最好还是从户部查抄的家产里买。如今户部那边到底还有没有的我也不知道,这得回去现打听。若是有,还好说。若是没有,就还得等。但至少您得告诉我,您准备了多少银子买地,也叫我心里有数才好。” 王夫人就叹气:“你也知道,收了汪家十万两。可十万两,陪嫁了两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