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当初指使人在月饼里下毒的时候,就已经给自己留了两条后路。所以老牛头和张妈妈带着毒月饼回去指控她的时候,明氏是处变不惊,将所有罪责都推到了老太太身边最得用的花婆子身上。 原来花婆子看起来无儿无女只好卖身为奴,其实她早年与人私通生下了一个儿子,不想那儿子却因为谋财害命被方修文判了死罪砍了头,所以她要让方修文也尝尝丧子之痛。这理由合情合理,范氏一下子就相信了。老太太只怪自己识人不清,花婆子隐藏私密的本事太高,跟外甥女没有任何关系。 然而方修文找到了花婆子藏匿起来的儿媳妇以及孙子,从那对母子嘴里挖出花婆子不久前曾经给过她们六七十两银子包括几件首饰的事情。不出意外,那些首饰都是明氏老早就不用了的过时了的东西。 即便有了这些东西,明氏还是不承认,说那些首饰自己老早就丢失了,谁知道竟然是被花婆子给偷走了。明氏做事谨慎,人又极精明,花婆子哪能轻易偷走她的东西,还偷走了几件,这下范氏终于开始动摇了。 然而明氏抱着范氏的大腿,指天发毒誓说自己没有指使花婆子下毒。方修文怕老太太再心软上当,将花婆子叫到一边,明白地告诉她,若是还不说真话指证明氏,自己决不能让她孙子和儿媳妇活下去。花婆子这才吓住,终于一五一十全招了。 明氏当初找花婆子下毒许以利益的时候就告诉花婆子,自己会将报酬分两次给付。一次先付,事成之后若是方修文查到了花婆子头上而花婆子肯咬牙死扛不咬出自己,余下的一百两她会交给花婆子的儿媳妇。花婆子之所以能被明氏拉下水,目的无非是想捞取一大笔银子让孙子日子过好。可如今方修文拿其孙子的性命做威胁,自然一下就攻破了她的心理防线。 花婆子将明氏如何先是拿自己的*威胁自己,然后又怎么许以重金,自己终于动心,按照明氏的指示怎么利用买菜的机会买□□,怎么下毒一五一十地全招了。范氏听完直接厥了过去,醒来后亲自动手将明氏打得鼻青脸肿瘫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好,祖母打得好!打死这个坏女人!”方志远听到这里忍不住拍手叫好。 “好什么好,你知道什么就在这里说好!”方采菱狠狠地翻了个白眼给弟弟,“若不是祖母老糊涂一味地相信这个恶女人,纵容她,咱们能跟爹爹分开?那女人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害咱们?” 方采蘩捏拳咬牙:“歹毒的婆子,为了自己的孙子过好日子,就要害死我们母子四人,这样的恶奴死一万次都不够!” 胡氏冷笑道:“恶奴固然该死,然而更该死的是明氏贱人!可笑老东西,疼外甥女超过疼自己的孙女,将个蛇蝎心肠的贱人养在身边这么多年,临了这贱人却心心念念要害了她视若命根子的金孙。明氏这一耳光总算打醒了这霸道蠢笨的老东西,让老东西知道自己有多可笑,倒也不算太迟。” 方采菱气鼓鼓地道:“既然恶女人被打得这么惨,她又怎么能逃走呢?爹爹也太大意了吧,真是气死人了!祖母当初就该直接把她打死,为什么要留她一口气!”她这些年没少听胡氏复述自己当年怎么差点被明氏害死一事,对明氏是恨之入骨。 老牛头叹了口气:“嘿,这事说起来一言难尽,兴许是老天不叫这女人死在方家吧。二姑娘你不知道,老太太不能这样打死明姑娘的,她又不是方家的下人可由主人随意处置。真要弄死她,还得写明罪状报给官府。老爷自己是堂堂知府,更加要依律法行事的。” “果真是这样吗?”方志远不解地看着方采蘩,方采菱则愤愤然地望向胡氏。胡氏撇了撇嘴不置可否,方采蘩却点头道:“对,老牛头说得没错。爹爹还真的不能这么随便就把明氏打死了。她要死也该是验明罪状,官府判了死刑之后,和花婆子一道死在法场,死在刽子手的刀下。” “还是大姑娘明白。”老牛头赞了一句后接着道,“要将明姑娘交给官府,就得写清她的罪状,然而这样一来势必要暴露方家的*,尤其是老太太的糊涂之处。老太太历来要强,这些年又带着明姑娘在那些官太太跟前转悠,夸赞她的话说了不知道多少,临了却告诉世人自己养了条中山狼在身边,你让她面子往哪里放。老太太说横竖明家的人不日就会来接她,正好当初让明家的人来也是说明姑娘病了,所以倒不如等明家的人来了之后,向他们说清事情经过,寻个借口将人弄死,这样就不用见官了。” 胡氏讥讽道:“老糊涂,到这时候还想着自己的面子。我不知道她一个守寡多年的老太太要面子做什么!不用说,大孝子方修文这回又妥协了。” 老牛头摇头:“老爷最初是坚决不答应的,老爷说即便明姑娘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