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她还在猜测,这个男人会不会也想到了两年前,想到那一场不输今日的滂沱大雨,那一个放了他鸽子的、如今却坐在他车子后座的女人。 越想越出神,突然听到顾青山说:“我的后脑勺就那么好看?”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后视镜上映着顾青山的双眼,直直与她对视。 向微装作一副淡定的模样,移开了眼,说:“没什么好看的。” “就这样还盯了五分钟?” 被识破的感觉,有些丢脸,还有一点点的恼羞成怒,她面带愠色地瞪向他,顾青山眼中含有笑意,这副样子,这句话,都有点故意捉弄她的意思。 于是她默不作声了,心,却“砰砰”地乱跳了起来。 怎么了这是? 这时候又听到顾青山说:“我也睡会儿,你慢慢儿看,不收钱。” 向微面上红了一红,小声辩驳:“谁稀得看你。” 顾青山的睡相很安静,没有一点声音,不像小川那样没过一会儿就呼噜声连天。看他们都睡了,向微也有些犯困,只是被小川的呼噜声吵得睡不着。 流动的雨水滑落下来,冲刷着车窗,车内的玻璃升上了一层白色雾气。她伸出手指,勾勾画画,竟然乱涂出了一朵山茶花。 这种花在云南地区很常见,向微来云南的这段时间正是它开放的时节,第一次看到山茶花的时候她就喜欢上了,虽不如牡丹雍容华贵,也不比百合清新淡雅,山茶花娇柔精致,优雅而不张扬,给人一种平静清和的感觉,怪不得令香奈儿女士钟爱一生。 向微偶然得知了它的花语,称为理想的爱。 但她很清楚,理想只不过是念想而已,怎会轻易实现。 这场暴雨来得急走得也快,不到半个小时,雨势就渐渐弱了下来。 “顾青山。”向微叫了他一声。 “……” “喂,顾青山。” 有一瞬间的睡眼惺忪,但他很快就清醒了,说:“怎么了?” “前面通车了。” 他发动了车子,这一下小川也醒了过来,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说:“可以走了?”又对前面的顾青山说:“哥,换我开会儿吧,你休息休息。” 顾青山应下,打开前门下了车。小川猫着腰,抬腿就直接跨到前座去了。 顾青山打开后车门坐进来,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混合着泥土和草木味道的冷空气,或者还混杂着他自身冷冽的味道。 被这股风一吹,本来倦倦的状态立刻回转,向微脑门一片清明。 看来顾青山刚才并没有睡够,不过一会儿他就再次闭上了眼。 雾气渐渐消散,天空很快就放晴了,此刻的太阳光似清晨那般明亮却不刺眼,光线充足,温和,温暖。 打开车窗,空气清凉而湿润,顾青山的头发被风吹得有些乱了,他闭着眼睛,任由碎发不听话地在他额上拂动,一缕日光看他放任,于是也悄悄参与了进来,放肆地跳跃在他的鼻梁上,嘴唇上,轻吻一般。 顾青山睁开眼睛的时候,眼珠子被光辉映成了温暖的褐色,难得一见的温和。 身旁的向微正把半个身子探出了车窗,一条腿屈膝跪在车座上,拿着手机拍照。纤细的腰身弯曲着,曲线优美,包裹在深蓝色牛仔裤里的臀部挺翘浑圆,大腿匀称笔直。 他转头看向左旁的车窗外边,天空气象恢弘,地表水绿山青,有飞鸟划过河面,惊起一道波澜。 同一时刻,他像是听到了那涟漪之声,声象如同表象,转瞬即逝,只给心底留下了一片静悄悄的温润感。 一行人到达丽江的时候差不多已经中午了,他们在雪山附近找了间客栈住下,准备午饭后就到山上去。 接待他们的老板娘漂亮、热情,举手投足都散发着成熟的韵味。 “你们是哪儿的?” 小川把行李从车上搬下来,对她说:“我们从大理来的,大理,你去过没?” 老板娘摇了摇头,看看顾青山,笑着说:“那挺近的嘛。” 顾青山正靠在车头抽烟,淡淡回她:“是不远。” “中午有车过来,你们可以包辆车上去……哎对了,你有高反吗?” 顾青山没有回答她,他打量了一番周围,说:“我03年来的时候这里栽了不少树,附近连人影都看不到。” 老板娘也把身子靠在了车边,顺了顺头发,说:“是吗?03年啊,我刚参加工作,也没想过以后会在这儿开了店。” 她又轻笑道:“哎,你这车不错,有女主人吗?” 顾青山就跟没听到一样,自顾自地说:“两间房,两天一夜,麻烦了。” 女人不经意偏头看了看车子另一边的向微,问他:“你跟谁住?” 顾青山唇边勾起一个角度,没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