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还有人敢进她家的门?这两年,全靠庆生这孩子在外捡破烂换点吃的养活他娘。” “那你为什么最近开始往他们家送吃的?” “我……”张云福听我这么问,突然停顿了下来。 “嗯?”我用笔在纸上画了一个圈。 “我也是看他们娘俩怪可怜的。”张云福挺了挺腰杆子。 “那你前两年干吗去了?” “前两年不也是怕村里人的风言风语吗?” “为什么现在不怕了?” “那时候我小儿子还没办事,我怕名声坏了,儿子不好找媳妇。现在我小孙子都快出世了,怕那些干x。”张云福爆了句粗口。 “行了,你接着往下说吧。” “要说庆生这孩子真是太懂事了,每天天不亮就出门捡破烂,中午回来一趟给他娘端屎端尿,再弄点热乎的饭菜给他娘吃,下午还接着出去,一直到太阳落山才回来。不管刮风下雨,天天如此。” “张庆生天天去哪里捡破烂?”因为目前他没有一点音讯,所以这个问题至关重要。 “三公里外的镇上,这附近也只有那里的垃圾桶里能捡到东西。” “你去死者家中时,有没有触碰过死者家的物品?” “物品?” “有没有摸过她家的家具,从里面拿走过东西?” 张云福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她家都那样了,还有什么东西能拿?” “确定?” 张云福信誓旦旦地把右手举过了额头:“我敢赌咒!” “行,我相信你!你穿多大码的鞋?” “41码。” “你把左脚的鞋袜脱掉。” “脱鞋子干啥?”张云福有些纳闷地看着我。 “哎呀,让你脱你就脱!”胖磊不耐烦地喊道。 “大嗓门就是催化剂”,胖磊这句堪称经典的口头禅,在这个时候那是相当好用。 张云福三下五除二拔掉皮鞋,拽掉棉袜,一股子酸臭味扑面而来。 “汗脚!”张云福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我抬头瞄了一眼,很快便让他重新穿上。 “行,问题我基本问得差不多了。” “那我是不是能走了?”张云福早就如坐针毡。 “你为什么要给李芳娘俩送饭,在这个问题上你说谎了。如果不说实话,你别想出这个门!”关键的问题已经问完,接下来就该拔掉这个老家伙的狐狸尾巴了。 “说谎?我……” “到底是因为什么?”我猛地一拍桌子。 张云福惊恐地望着我,估计他心里也很纳闷,我是怎么看出来他在这个问题上撒了谎的? “这是一起命案,我还是那句话,别给自己找麻烦!”我已经不是单纯地警告那么简单了。 张云福这次真的受到了惊吓,他哆哆嗦嗦地说道:“几个月前,我在庄稼地里除草,看见庆生手里拿着麻袋,哭喊着朝我这边走来。我问他怎么了,他说他娘吃不下饭,病重了。我割完草就到芳儿那儿走了一趟,我看她脸白得就跟一张纸似的,吓人得很。我就问芳儿怎么样了,她告诉我她患了啥并发症,疼得要死要活,怕是撑不了多久了。因为她家宅基地后面就是俺家的菜地,如果芳儿真的死了,像她这种情况,那她家的宅基地村里要重新分,我就寻思着给芳儿送送饭,让村里人能看见,这样我也好有个说道占了她家的屋。” “卑鄙!”叶茜一向心直口快。 “行了,你回去吧!”我下了逐客令。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