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开口,装作一个守夜的小哑巴。四周静的如同海中孤寂的灯塔,只有呼啸的风声,没有任何人可以陪伴与解闷,甚至连空气都凝固住了。 白心的余光处全是苏牧,他仿佛睡得安稳,一动也不动,更不会像她一样情绪波动,糟乱地想要砸东西泄愤。 她睡不着,泄气地瘫倒在椅子靠背里,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像是被压扁凹陷的平菇。 苏牧被吵醒了,他茫然睁开眼,眼底有一丝迷蒙。他侧头,看了白心一眼,哑着嗓子,温和问:“需要靠我肩上睡吗?” 他没有称呼她为白小姐,许是刚睡醒,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连态度都不像日常那样锐利嚣张,温温柔柔的,说话都带着春日的暖风。 白心考虑了一下,还是点点头,“那我就睡一会儿,我熬夜会头疼,辛苦苏老师了。” “嗯。”苏牧不再多言,他往白心边上靠了靠,方便她枕着肩膀。 苏牧自己又闭上眼,休憩了一会儿。他不像是白心,永远精力充沛,为坏事忧愁,为好事欢喜,甚至会因为即将揭开谜底这种事,焦虑地睡都睡不着。 白心有点不好意思,她小心翼翼凑过去,先是沾了一点他肩上的衣料,后来又贪婪地更贴近一些…… 他的睡衣是棉制的,虽不像绸缎一样腻滑,却质感柔软,十分舒适。她忍不住将脸靠上去,闻着那股苏牧独有的清香,昏沉睡去,几乎是一瞬间,陷入了黑甜。 睡梦期间,白心还做了一个梦。 她梦到自己睁开眼,天空中群星璀璨,夜空黑的如墨,但空旷荒凉。 她察觉到了冷,有人抱紧她。 原来是苏牧。 她枕在苏牧的肩上,又亲昵地坐在他腿上,由他拢住自己,气氛暧昧。 这真是…… 白心吓了一跳,一下子睁开眼。 她发现,屋外走道透入一丝光线,应该是来电了。 不过一会儿,这间屋子的灯也啪嗒一声亮了起来,照的她眼睛酸涩,没回过神来。 苏牧点了点头,说:“好了,回屋吧。” 白心急忙站起身,跟上几步,问道:“哎?我们不等狐仙的钢琴声了吗?” “我已经知道了真相,就等明天来证实。今天就到这里了,回房睡觉吧。” “哦,好。” 他们一齐离开了房间,临走时,关了狐仙房的灯,也蹑手蹑脚掩好了门。 这一晚,苏牧睡得极好,白心却因为认床,彻夜无眠。 天刚蒙蒙亮,节目组的人就来提前拍摄。 l太太是存心要秀恩爱了,一大早就和l先生穿情侣装,拿着情侣牙杯一齐在门口刷牙,呼吸新鲜空气,刷完牙还不忘自拍上传微博——“和l君一起刷牙,怀抱大自然的感觉真好。” 白心想了想,也学他们的样给苏牧拍了一张,发到musol那个账号上去,配上文字——“昨晚有幸,听到了狐仙宅的午夜钢琴声。” 像苏牧这种人,说些稀奇古怪的案子才符合他的性格。 而白心扫了一眼福山治子的微博,新的博文则是这样的——“遇到了一名姓沈的绅士先生,很温柔很帅气,好像还是musol先生的哥哥哦。” 看来,沈薄在女人堆里很吃香嘛。像这种害怕被扯上绯闻的女星,都忍不住要炫一下甜蜜。 白心笑得意味深长。 “你在淫-笑什么?”苏牧最近的用词很有问题,白心都在想他是不是被小林传染了,不是说她禽-兽,就是说她淫-笑,她明明是温柔甜美的笑容好吗? 白心不满了,“苏先生,可以说女孩子爽朗地笑,温柔的笑,但是绝不能说一个女孩子淫-荡地笑!” 她生气了,所以喊先生,连老师都不喊。 苏牧了然,“哦”了一声,表示明白了。 “也就是说,我以后为了讨女孩子的欢心,得说一些违心的形容词,譬如说你笑得很甜?” “……”白心保持沉默,绝对不能生气。这里天色大好,风光无限好,她要冷静,呼吸一口新鲜空气,畅想一下未来。 但一想到,她的未来很可能和苏牧扯上关系,她就觉得前方一片乌云密布。 祁连开始动员大会,她说:“好了,现在开始,大家可以去寻找提示卡,会有节目组的人跟进拍摄,唯一的要求是,在搜查的过程中,必须一直用语言解说搜查这些位置的原因。那么,游戏开始!” l太太已经带人冲入各个房间了,看来五百万人民币的诱惑还是非常大的。 也就只有苏牧,还躺在睡椅上懒洋洋看书,阳光正好,从树叶间漏出金色光辉,溢满他的脖颈,流到衬衫之中。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