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头看半个身体趴在地面上的苏牧。 他死气沉沉,小腿还被湖波拍打,虽水势摇晃。 怎么了,总不会是溺水? 白心焦急,还没来得及抓住他的手腕,苏牧就整个人翻入水中。 该死! 一个男人,不擅水性,还是昏厥期间翻入水中,能有什么好结果? 白心刚从险境逃出,这下大脑发热,又一个猛子,不管不顾扎入了水里。 他之前救了她一命,所以她也必须要还他,这是道义。 人在世上,总要讲义气。 下水时,白心想到了很多事。有关苏牧的,也有关她自己的,如走马观花,一秒即一生。 天还未全暗,隐约见光。 她往底下潜,很快拽住苏牧的手,将他往怀里带。 一般人不幸落水,口中都会吐出仅剩的空气,化作或大或小的气泡,浮出水面。 但苏牧没有,他唇舌紧闭,很可能已经失去了直觉,又或者是快要溺亡。 白心只能捏住他的下颚,将自己嘴里含住的空气渡过去。 她能憋气几分钟,但苏牧不行,如果她不救他,他就死路一条。 这样潮湿阴冷的湖底不是他最终的归宿,一定不能葬送在这里。 白心以唇封唇,还没来得及吐气…… 忽然之间,她的唇瓣被人含住,尚有余温的软滑舌尖一下子卷入她的口腔之内,呛得她险些憋不住气。 白心不敢动作,她屏息,眯眼看着近在咫尺的苏牧。 他的深黑短发在水间漂浮,像海藻,像一笔浓墨,拂过她的脸,又轻又痒,挠在心上。 这人在使诈,他的水性极好,根本没晕。 也是她傻,居然就这样相信他了。 不过几秒,苏牧就松开了,带她一齐游上岸。 节目组的人吓个半死,已经派人下水救援,幸好他们平安无事,也顺利通过考验,拿到了提示卡。 据说,l太太那组早在中午就弃权回去了,而叶青这组倒是死撑着抵达终点。 这些都不是白心想要关心的事情,她听过了,便忘了。 白心刚洗过澡,头发还微湿。 她蜷曲在毛毯内一动不动,桌上是一碗味道辛辣的姜汤,有点刺鼻,唤醒被冻僵的鼻腔;几缕发丝粘在脸侧,变硬了,有点痒。 她还在想之前的事——她在水下,被苏牧……吻了? 唇上的触觉犹在,不烫,很冷。他的鼻尖与她相抵,水下嗅不到任何的气息,只知道他当时下意识抓住了她的腰间衣料,力道很大,攥得很紧。 这是苏牧,是musol。 她又有那种想逃离的冲动了,不自觉低下头,再低一点,躲到毯子里,任那柔软的一圈毛边将她掩埋。 好像没脸见人了。 这算是被他偷袭吗?还是被吃了豆腐? 但她好像也不抵触,甚至是有种异样的感觉——是一股暖意,从小腹升腾,通向四肢百骸,整个人都要变得柔软,像是一阵风,一团雾。 她是不是还在欣喜? 甚至是隐隐约约的期待? 怎么办,她好像快要坏掉了。 “吱呀”的一声,门开了,投入一斜光。 是苏牧,他看着她,启唇,又闭上,喑哑难言。 他是在内疚?还是想要解释什么? 白心躺下,抱住膝盖,装死。 苏牧凑近了,把姜茶端到她的面前,说:“他们说,你喝这个会好。” 白心闷声闷气:“你喝过了吗?” “嗯。” 他应了,又不说话了,室内有点尴尬。 “我不太想喝,你先出去,我想一个人躺一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