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剑撅断的冲动! 饮朝夕道:“与本命剑相处的秘诀,从古至今都只有一个字,‘忍’。” 元化一不做声。 曲悦请求道:“国师大人,可以帮我查查天街,找只海妖么?先前咱们一道去游天街的时候,我朋友幻波也在,它跟着一位拎着美人蛾的修士入内,随后就失踪了。” 耳坠仍在,幻波的法力没有消失,说明它性命无碍。 “好。”元化一点头,转为单手提剑,微微欠身:“再会。” 见他准备转身回兽车里,曲悦动了动唇,想再喊他一声,和他闲话几句家常。然而想起他刚醒来时的尴尬的场景,逼着她又将到口的“三哥”咽下了。 元化一自己的步子却顿了下来,一手提着剑,一手扶着兽车框,犹豫了好半响,侧目看向曲悦:“你,要不要去我的国师府住下?” 曲悦一怔,旋即想要咧开唇角说一声“好”。 可那颗恶果子精指不定还在别院里,而且她身为覆霜导师,不太方便吧? 元化一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蹦出了这一句,曲悦思考的时间里,他已经尴尬的无地自容,飞速钻进兽车里走了。 曲悦见他落荒而逃的模样,突地有些哭笑不得,更有些心疼:“父亲也是怕他遭受这样的折磨,才以骨牌作弊的吧。” “故而我才会说,我师门那十二柄神剑,天缺修炼起来是最简单的。看上去最惨,实则只伤身,不易生心魔,不像我们一样,容易折在心境上。” 饮朝夕轻轻叹息,“不信的话,往后若遇到其他剑的剑主,你问他们若能重来,非得再这十二柄剑里选一个,他们会选什么?我相信,多数剑主都会选择天缺。” 如此一说,曲悦瞧瞧自家三哥,再瞧瞧一次次心碎成豆腐渣的饮朝夕,天缺还真是最简单的。 她与饮朝夕往回走,问道:“前辈,您是如何被关进十八层去的?您神剑在手,做不了恶事吧?” 饮朝夕没有答,犹豫片刻,问道:“我亦好奇,我那小邪修狱友,他是如何被关进去的?” “您是说九荒?”曲悦发现他对九荒有些关注,想想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便将十几年前那桩案子讲了一遍。 饮朝夕仔细听她说着,时不时观察她的神情,在心中做出了判断。是他多心了,这两个并不是小情人关系。 至少,她并没有这种意识。 饮朝夕安静听她讲完,笑道:“如此一来,我也就放心了。” “前辈放心什么?”没头没尾的一句,曲悦琢磨不出意思来。 饮朝夕道:“原先以为曲小姑娘名花有主,相处起来难免颇多顾虑。” 曲悦轻笑:“您在拿晚辈说笑吧。 修道之人,岂会在意这些。 “那我也告诉你,我是怎样进入天罗塔的。”饮朝夕沉吟片刻,缓缓道,“一千多年前,我断剑之后,前后又寻了五百多年的机缘,始终不得。我冥思苦想,想到了一种方式,但这个有缘人不容易找,不像收徒弟和交朋友,可以一个个试着来。于是,我也作弊了一次。”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无奈,曲悦狐疑:“作弊?” 饮朝夕微微颔首:“我以半生积蓄,去求一位‘天师’为我卜了一卦。推衍天机过后,得出一个方位,两行批命。我寻着方位,来到了你们的世界,又根据那两行批命,判定我的机缘正是在天罗塔深处。” 曲悦诧异:“所以您就去塔里坐牢了?” 饮朝夕点头:“是的,经了好一番折腾。多亏你父亲帮忙,才得偿心愿,说起来,我欠他一份恩情。但你三哥也因此得到天贤传承,算是扯平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