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然是一件大事。 谢笙一时又有些懊恼,自己竟然早些时候没能发现,万一耽搁了家里的事情可怎么是好。有些消息可是有时效性的。 谢笙深吸了口气,将这件事引以为戒。 他走到铜盆边上,将自己袖中的信件平铺展开,小心的任由它浮在水面上。 水慢慢将信纸浸润,谢笙就能很明显看到其中有几个字的四周,有拼接的痕迹。而那几个字连起来念的话…… 太子暗蓄私兵。 谢笙又确认了一遍,发现自己没有看错之后,就赶忙将信纸捞了起来,拧干水分,顺便给自己净了手。 随后谢笙又点起蜡烛,将信纸一点点烤干烧掉。随之烧掉的,还有谢笙写的那首小诗。 等到捧墨进来看到烧了一半的小诗,有些惊讶:“少爷怎么把它烧了?” “写得这么差,还留着做什么,”谢笙有些不以为然,“你去瞧瞧我大哥在不在屋里,我自个儿看书看得烦闷,到他那里走走去。” 捧墨一看谢笙懒懒的看着桌上那堆起来起码有半人高的书,再偷看了一眼李翰林给送来的书单,就明白谢笙这是有些头疼了。就算是再知道该好好念书的孩子,也总有那么几天觉得不想看见书。 “这个我倒是知道的,世子爷一直在自己屋里呢。” 谢笙点了点头,挑了一本中庸出来,便直接往外走。 等到了谢麒的院子里,谢笙问清谢麒的位置,就直接进了他的书房。 “小满?”谢麒坐在位置上,手里拿了一本书,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今儿才从庄子上回来,怎么也不多休息休息,”谢麒看到谢笙手里的书,脸上带着笑意,“李翰林和周祭酒都说你火候到了,若去考举人,是必能得中的,便歇今儿一日,也无妨。” “学如逆水行舟,我歇一日,只怕明儿就要花更多的时候,才能补回来,反而得不偿失。” 谢笙说着便去将谢麒屋子里的窗户一一推开。 他道:“大哥你连窗户都不开一个,难道就不觉得憋闷?” “是有一点,”谢笙的举动让谢麒觉得有些不同寻常,在谢家,唯有谈论大事之时,才会喜欢在水榭凉亭,又或者将屋门窗户全都打开。 “小满?”谢麒轻喊了一声。 谢笙才来到谢麒的身边,对谢麒耳语道:“大哥,你早些时候,有没有发现太子有什么不对之处?” 谢麒心里一跳,莫非小满已经知道了那件事? “太子倒是一如既往,不过似乎在今年年后,太子和高祺就变得更加亲近,有时甚至形影不离。” “小满,你是不是知道了?” 知道了?谢笙有些疑惑,难道这事儿其实大哥早就晓得了? 出于谨慎,谢笙还是问道:“大哥你说的知道,是知道什么?” “高太尉,”谢麒接下来的话没有说出口,而是用手指蘸了茶水,在桌上写道,欲立后。 谢侯昨儿之所以在书房坐了一夜,就是因为那封高太尉让人起草的那份文书。虽然只是初稿,可说不得最近,这件事就即将爆发。 谢侯希望自己能够想一个周全的法子,绝对不能让高贵妃成为皇后。 若是高贵妃成了皇后,太子既是嫡子,也是储君。有了未来的帝王做后盾,谢侯想要对付高家,可就更难了。 如今眼看着各方设计已经走上正轨,可不能临到紧急关头,出这么大的岔子。 谢麒端起茶盏,“失手”将茶水泼到了字上。很快,水就流了一桌子,谢麒赶忙站了起来。 “爹可知道这事儿?”趁着谢麒的丫鬟进来之前,谢笙问了这么一句。 谢麒点了点头。 谢笙一把抓起谢麒的手:“大哥,我们找爹去。” 作者有话要说: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