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得当初在蜀州的时候,谢家还为皇帝竟然知道那么多谢家的事情而惊讶和惶恐,如今才算是真正看明白了,皇帝的实力和用心。 不过也好在,这时候恰巧能用上皇帝的这些手段。 “再过两日就是娘娘的册封大典,你怎么还在外头晃悠,礼部没叫你去走一走流程?” 二郎摇了摇头:“左右也没什么大事,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我还能不知道行礼是怎么行的不成,顶多他们提前告诉我该在何处站,何处跪就是了。” “再说,这点子琐碎小事,也要打扰我这么久的话,只怕我都要仔细考虑考虑,这些人是不是称职了。” 二郎如今即将成为皇后嫡子,也是皇帝如今还活着的唯一一个嫡子,自然是有底气说这样的话了。 “对了,”谢笙放下手里的杯子,问二郎,“那些高家的下人既然已经处置了,那些孩子呢?可寻到了来历?” 说起这事儿,二郎的脸色也变得有些不大好。 “只有少数人找到了人家,被送了回去,这些大都是被拐来或是抱走的,还好处理。只是有些人,来历不明,背后之人也更是难查,竟然都没法知道,他们到底是从什么地方而来。” “这些人,可真是,丧尽天良。” 谢笙听了这话,有些不忍。十几二十个孩子,找到亲人的,竟然只有少数。这个少是多少,两个?三个?四个? “那剩下的孩子怎么办,难道都送到育婴堂去?这些可都是才生下来不久的孩子,有哪个育婴堂有这个实力吃下这么多孩子呢?” “可这又能怎么办呢,”二郎叹了口气,总不能把这些孩子都养在宫里,“这些可大都是男孩子。” 女孩子还能说长大了之后做宫女,二十五岁放出宫,或是就此留宫,一辈子呆在宫里,也算是有个去处。 可能养在宫里的男孩子,除了身份高贵的,就只有伺候人的太监。 能送到育婴堂,由皇家每年特别出资,已经是仁至义尽。只是这些孩子还这么小,没了亲生父母在身边,能不能安稳的活着长大还是个未知数。 “若是都能寻到自己的亲生父母就好了,”谢笙叹了口气。 “就算是寻到了又能如何呢?”二郎道,“能将这么小的孩子卖了的亲人,还能算什么亲人。” 谢笙心里十分赞同二郎的话,可他却也不好说什么多的,毕竟他不知道其中内情,到底这些孩子是被偷来的,还是被狠心的父母卖出来的。 虽然十分可怜那些孩子,谢笙也还是要先顾好自己才行。 “皇上的耐性可真好,”谢笙意有所指道。 “可不是吗,”二郎面上露出几分假笑模样,“若是没个耐性,父皇也不会走到如今了。” 两人心知肚明,这个耐性的倾注对象,正是高家。 高家如今被留了下来,可见不止谢笙和朱王妃想着要高家为她挡下阴谋算计,就连皇帝自己,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走,”二郎百无聊赖的转了转手里的杯子,小声道,“左右就只有那点东西,听第一回还觉得有趣,等多听上几回,我都要坐腻了。” 谢笙心道,可不是吗,再这么忽悠下去,就连谢笙自己,都快要将这些个润色加工的假话当成真话去记住了。 但他们都十分清楚,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即便这些人吹嘘得天花乱坠,也不能改变这一点。 “也不知道那些百姓到底哪儿来的兴趣,”二郎有些无奈,“就这么一件事情,翻来覆去的讲,也值得他们听这么多遍还不腻?” 百姓最喜欢的,就是这些看上去离他们很遥远,有可能是他们一辈子都接触不到的事情。尤其,这还是一桩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 “大概是因为娘娘的事情十分动人,”谢笙道,“听说这件事情已经辐散到本朝的各个州府了,速度可真够快的。” 二郎闻言,道:“我们从后门儿走,这会儿人这么多,难保没有浑水摸鱼之人。”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