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脉脉含情,原来是一句真话。 谢笙心头一动,举起茶盏,借着用袖子遮掩饮茶的工夫,对温瑄笑弯了眉眼。 温瑄猝不及防瞧见了这样一个笑容,也不自觉的抿着嘴唇轻笑了起来。 这两人的动作不大,却也没有过多遮掩。朱弦坐在谢笙身边,自然将这一切看得一清二楚。 朱弦本就心有猜测,此时自是恍然大悟。 朱弦不经意动了动手臂,手肘处就碰了谢笙一下。 谢笙才要放下茶盏,被朱弦这么一碰,手里的茶水险些洒到外头。 “慎之哥,”谢笙的嘴唇明明没怎么动,却偏偏让人听出了一股子咬牙切齿的味道。 朱弦知道是自个儿的错,轻咳一声,赶忙给谢笙陪了个笑脸。 朱弦借着吃东西的时候,小声和谢笙道:“都是我的错,没看对时候。不过我这也是太过惊讶了。能让小满你这个榆木脑袋都开窍,可真不容易。” “若我是榆木脑袋,慎之哥你必然得是铁树才行,”谢笙毫不退让,“能让你这棵千年铁树开花,可真是难上加难。” 朱弦和谢笙对视一眼,到底是朱弦败下阵来。 朱弦如今什么年纪,谢笙如今什么年纪。朱弦可是没立场说谢笙不开窍的。 不过谢笙更恼的是,他和温瑄玩得正高兴呢,被朱弦这么一打断,必然是不能再继续了。 谢笙看过去时,温瑄果然已经被坐在她身边的大姐儿拉了说话了。 朱弦见此,忙想了个其他的话题出来,免得被谢笙迁怒。 “这两日我府上收到的帖子越来越多了,鱼龙混杂,不好都回绝,也不好都应下,可真是让人伤透了脑筋。” “伤透脑筋的难道不是红玉姐?”谢笙心里不高兴,又怎么会放过朱弦。 “慎之哥你分明近来都住在大营,哪儿来的机会伤透脑筋,我可不信那些人还能跑到营地里去给你下帖子。” 朱弦被谢笙一句话堵回来,又不能说他什么,只能道:“你还别说,真有个想这么下帖子的,被直接军法处置了。” “原来你们那‘富贵营’也有不长脑子的人?” 朱弦所属的营地,有不少出身高的官家子弟去镀金,故而不少人都称那地方是富贵营。 当初朱弦也算是这么一个镀金的公子哥儿,弱不禁风的,看着就不是一路人,如今倒是凭着自己的本事让所有人都认可了他。 “不过是个被推出来的小喽啰,能有什么脑子,”朱弦道,“不过这人的身份比较有趣,明明出身低,却和各家都能扯上那么一点关系。” “哦?”谢笙挑眉。 “他姑姑嫁给了高家的一个偏远旁支,叔叔娶了云家夫人的落魄外侄女,他母亲又是落魄宗室的外室女。” 只朱弦这一句,就囊括了至少三家。高家正在风口浪尖,云家势力也不算小,严更是如今的国姓。 朱弦随后又往上数了三代,林林总总,竟囊括了京中半数的勋贵之家。 虽然都是些不入流,甚至连主家人都见不着的。到底有个姓氏摆在这里,就是有那么几分香火情。 “这家子可真是厉害,”朱弦若是不说,谢笙还真没注意过,竟然还有这样的一家子。 “这样人家出身的人,怎么会没脑子的接下这样的差事?这可不应该啊。”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