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家有家规,国有国法,”谢笙顿了顿,一时竟觉得自己说出这样的话似乎有些残忍。 “他们在国法的边缘游走,进一步万丈深渊,退一步却是晴空万里。” 谢笙唯恐二郎因此而转向重严法的方向,忙道:“虽然国法有许多不完善之处,可太过严苛,也不是什么好事。” “这些人虽然会钻国法的空子,可你也能将国法握在手里,作为惩治他们的利器。” 二郎看向谢笙,突然笑了起来:“小满你说的没错,我这会儿懊恼做什么。该懊恼的应该是他们才对。” “我是唯一的嫡子,他们以后都是要在我手下讨生活的。我也不为难他们,除非他们日后都家去,再不出来,又或是的确比旁人优秀许多,否则,两个差不多的人,我又为什么要取用他们呢?” 谢笙见二郎自此反应,也是一怔,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东平县令一事,二郎本以为是给他的机会,现在想想,倒不如说是给他们上的游历第一课。 有些东西虽然用法治不了,这大时代的环境,却不是半点没有别的办法去治他们。 谢笙都要忍不住为那一家子鞠一把同情的眼泪,二郎心眼虽然不小,可有时候真记在心里了,也是不会改的。只怕他们日后只觉得仕途处处受挫,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时护下了一个人,看上去是他们赢了。可等到日后家族渐渐没落、潦倒,却还真说不准,是谁输谁赢了。 许是想通了这一点,二郎遣人寻了个本子出来,提笔写下自个儿的见闻,也狠狠记了那东平县令一笔。 谢笙见状笑道:“我以后可得谨慎着,可不能被你记到这个本子上去。” “晚了,”二郎道,“你瞧瞧,通篇都是你的名字,再不想被记上去,那也是不成的。” 谢笙探头看了一眼,得,二郎用的叙事体,自个儿的名字从第一句就挂上去了。 谢笙有些无奈道:“那要是一直只这样出现,也挺好的,我可不想做主人翁。” 二郎直接关上了本子,收进了马车上的暗格里。 “行,勉强满足你这个愿望。” 二郎说完,有些绷不住,和谢笙对视一眼,两人一同笑了起来。 捧墨在外头听见小声,知道两人这是过了那股子劲儿了,才算是真正放下心来。 一旁坐着的鲤童听着里头的笑声,难得有些晃神,又很快恢复了警惕。 谢笙两个是直到到了邻县,才知道朱弦被派了出来调查的。可见皇帝在知道了此事之后的态度。 想要给朱弦身上多些光辉的履历,也是要给前吏部尚书家几分薄面。至于那些个真正因此而吃了不少苦头的百姓,却没什么人想起他们。 好在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云尚书选了个还算不错的县令过去。这也是个身后有底气的,却是个难得的聪明人,知道他到这里来,只要好好做,便不愁政绩,也不会被忘记,自然多添了几分真心,也算是难得的好事。 过了东平,对于一些只稍稍停留一阵的城镇,二郎也没了多少玩乐的兴致。 当然,也不排除是因为他在马车上坐的久了,精神疲惫,连休息都觉得不够呢,哪里还会愿意出门。 谢笙见二郎躺在床上,分明疲乏得紧,却总也睡不着的模样,道:“要不然明儿你和他们一道骑马?” 要谢笙说,二郎这就是马车上布置的太舒坦了,反而躺得浑身酸软无力。 “也成,”二郎忙一口应了下来,“过会儿就叫人给我赶紧做两个软垫出来,明儿好用。” 二郎这么一说,自然有人赶紧记了下来,下去吩咐去了。 二郎看见谢笙一副没事人的模样,有些奇怪。 “都是一样坐在马车上,怎么你就瞧着半点事儿没有?” “还不是你身边人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