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笙被二郎这么一提醒,也觉得有一个与此时的风景莫名重合,不由点了点头。 片刻后,又道:“不过若是叫我自己在这里走,我是决计找不到方向的。” “为什么?”二郎有些惊奇。 “蜀州说方向,都是上下左右,此方说的却都是东南西北,这里的路长得大都是一个模样,就连路旁的村庄,也很难看出什么不同之处,难道你能分得清?” 二郎脸上本已露出了嘲笑神色,却瞬间被谢笙的最后一句话打回了原形。 不过二郎很快理直气壮道:“可是我在家时,根本就不需要我自己找路啊,你才是不应该,分明祖籍离得也不远,你却连东南西北都不通,我看说你是蜀州人还差不多。” “这话也不算差,”谢笙也不反驳,只应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虽然嘴上不说,谢笙此世心里的真正的家乡还是蜀州,或许京城也能算半个,可总也比不得在蜀州时候的快活。 所谓家乡、故乡,可不就是走多远,都能让人魂牵梦萦的地方吗。这样的地方对谢笙而言,自然只有一个蜀州。 二郎原本只是想揶揄谢笙,却没想到谢笙竟真的认真应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便换了个话题。 “方才我那么和徐渭说那些,你不奇怪?”其实二郎更想问,他没有按照他们事先商量好的名字来说,谢笙会不会生气。原本他们商量好的名字,只是朱瑜而已。 “你既然想这么说,自然有你的道理,”二郎不按常理出牌,谢笙也不恼,话已经出口,难道还能收回来? 二郎这样的年纪,在现在而言,已经算大半个成年人了,说什么话,做什么事,自然该自己负责。 听了谢笙的话,二郎有些不好意思的轻咳一声,偏向别处。 他只是一时随心而为,能有什么考量。 谢笙和二郎从小一起长大,一看到他的表现,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了,不过他并不戳破。 果然不过片刻,二郎就开了口。 “若还是按着咱们的原计划,对外宣告我是朱瑜,自然没什么不好,可这世上谁也不是傻子,和你走得近的朱家人,名字还叫瑜的,大着胆子稍稍查一查,便再不会有人不清楚的。” “可我们出门来,可不是为了将自己的身份广而告之,想要见到最真实的东西,我觉得还是尽量隐瞒身份的好。左右又那么多人守着呢。” “既然你心里已经有了决断,那我又有什么好生气的呢?” 谢笙这一句,让二郎不由得咧嘴笑了起来。见二郎高兴起来,谢笙也就勉强压下了自己到了嘴边的话。 二郎只说他如果不按原计划走有什么好处,可在谢笙看来,就算不安原计划执行,到了最后也是殊途同归。 就像二郎方才所说,这世上没谁真是傻子,多一个字少一个字,其实都差不太多。总归是这个人,是这个名字,是这个姓氏,对很多人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马车继续向前行驶,不多时候便离了大路。 “好!” 谢笙突然听到一阵叫好,二郎已经手快的打开了车窗。 不远处的坝子里,一群人围成了个圈儿,男女老少个个脸上带着几分兴奋神色。 “他们这是做什么呢?”二郎从没见过这样的情形,一时竟有些想不到。 谢笙半眯着眼睛看了一阵才道:“想是这村子上有什么活动,特意请了人来唱戏。” 马车从人群身侧驶过,外头唱戏的声音也落到了谢笙耳中。 即是在乡下唱戏,自然要贴近民情,所以这一折戏,唱的是忠孝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