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方说得绘声绘色,谢笙却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他打断了秦方。 “他们自己自足,可说过不曾出来?” 秦方一怔:“并未,可……” 谢笙一见秦方的反应,便猜到,他定然是又上当了。 “我记得你身边跟了一个家人,他怎么不在?” “我去年中了秀才,如今又将要成人,我爹娘便说该叫我自己出去多走走看看,便叫他家去伺候了。” 谢笙看着秦方清澈的眼眸,又看了一眼他比正常略黑些的肤色,心内觉得,许是因为秦家老爷夫人觉得自己儿子从小被娇养的太好了,不知人间疾苦,才故意想放他一个人出来碰碰壁,别总是烂好心的。 先前秦方身边的家仆是真忠心,也是真有能力,帮着秦方挡下了一切有危险和风险的事情,这对秦方的成长没有半点好处。 可秦方平易近人,换句话说就是没有架子,堂堂世家公子,若真没个人在身边看着,可不就得被人骗了一次骗二次吗。 谢笙对于之前那家仆把秦方保护得太好的行为不敢苟同,可是像这样完全放养的行为,也并不提倡。 吃一堑长一智,总得让吃亏的人知道自己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吃了亏啊。 谢笙心内斟酌片刻,直接道:“秦兄可愿意与我打个赌?” “什么?”秦方有些疑惑。 “我方才听了你的话,觉得那帮人或许真的是生长在大山深处,可他们却也是想在你面前扮可怜,博得你的同情心,从你手中骗到财物居多。” “你,敢不敢赌?”谢笙看着面前有些犹豫的秦方问。 秦方其实也知道自己在看人上的短处,若谢笙这么说了,或许他说的就真是对的,可秦方咬咬牙,还是道:“便赌了这一次也无妨,可要什么彩头?” “并不需要什么彩头,”谢笙意有所指,“若我所料不错,秦兄应当是拒不认错,才惹恼了伯父伯母,才叫徐兄也不肯帮你半点,若你这回输了,便要回去向他们认错道歉。” 秦方一听是这个,当即应了一声:“这个可以。” 他也知道自己错了,只是从没认过错,觉着有些下不来台,便拧着不愿意回去。 “另外,你也要向伯父说说,给你再派一个家人在身边。” “这又是为何?” 面对秦方的疑惑,谢笙冷静的答道:“虽然秦兄你只说了这么两件事,可我相信,你身边没了人护持之后,上的当绝对不止这么两件。” 见秦方不敢直视自己的眼睛,谢笙也不嘲笑,继续道:“往日你是世家子弟,便是不懂这些,也就过去了,可我上回听着,你仿佛是想入朝为官的。可便是你才干再高,总是轻信他人,便是中了举,也难出翰林院。” “那可不行,”秦方立刻道,“翰林院可不能叫我一展抱负。” “那就学,”谢笙道,“带一个家人在身边,叫他看着你不至于上当受骗,若有不懂的,他也能掰开了一点点讲给你听,他既是你家受信任的家奴,便不会轻易蒙骗你这个主子。听得多了,见得多了……” 剩下的话,谢笙没有再说,可秦方却是能理解的,听得多见得多,若还没有长进,那也就什么也不必再说了。 “若我当真愚笨至此……”秦方心里已经信了谢笙说那村子是合起来骗他的话,竟没了信心。 谢笙起身,理了理衣袖,道:“你可是秦家人,偌大个秦家,难道找不出几个合适的师爷给你?你若连外人都能相信,那全心相信自己身边的人又有何难?” 谢笙说罢,只留了秦方自己慢慢去想,回了自己院子。 谢笙院里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