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两年蜀州渐渐好了,谢笙又写信请了几位大儒前来游览。 借着周老爷子和李翰林的余荫,这几位自然很给面子, 游览过后都留下了脍炙人口的诗赋。 凭着这些人的名气,再加上谢笙自己的力推, 蜀州, 这个往年在许多人眼中的凄凉之地,立刻在人文圈子里引领了新的风潮。 不到黄河心不死,不到长城非好汉。不到蜀州, 似乎就不能自称为当朝名士。 “老人家,今儿这是什么大日子, 怎么我瞧着你们都这样高兴?” 掌篙的老人家一看船上客人做儒士打扮, 又听得他口音,就知道这必然是被吸引而来的外地人,便喜气洋洋道:“客人不知道,昨儿才传了消息出来, 刺史大人新得了个儿子呢!” “不过是新得了个儿子,也值得你们如此?”说话人又道,“你这样欢喜,我们还以为是你家里有什么大喜事呢。” 船家闻言连忙摆手道:“谢大人家的喜事,才是真正的大喜事,我就是一介小民,怎么能比。” 待到说完,船家又正色道:“我们蜀州从来生活艰难,每年饿死的人不晓得有好多,连我个人的兄弟姊妹,都没了好几个。” “当初的蜀州,是真的苦啊,是谢大人和小谢大人改变了蜀州,叫我们吃饱穿暖,才有了如今的蜀州。” “两位谢大人,就是咱们蜀州的大恩人!如今小谢大人后继有人,我们当然是高兴得很!” 两名文人听了这话,看着往来船夫脸上不掺假的笑,甚至还有人直说是要去庙里烧香,求菩萨保佑小谢公子是和小谢大人一样聪明的小仙童,不由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诧之色。 “刘兄,你瞧这蜀州刺史如何?” “再看看,”被称作刘兄的人说完又道,“赵贤弟可有什么打算?若没有,不如咱们同游一番蜀州城?” 赵学子正没什么计划,此时听见刘学子的话,自然同意。 两人把臂同游,在看到蜀州繁华之后,险些以为自己回到了京城,这样的盛世之城,他们鲜少在别处见得,没想到在如今的蜀州,竟能得见。 “这谢刺史,是位能耐人!”刘学子眼中不知从何时起已带了些向往之色,“如能与这样的人相交,必是今生一大美事。” 赵学子听罢此言,深以为然,甚至有了在蜀州长住下去的想法。 像这两名学子一样的文人还有很多,甚至还真就有不少人就此住了下来,他们在谢笙的支持和蜀州富商的支持下,甚至建了一个新的书院。 书院落成,谢笙又派人广而告之,自然引得更多学子趋之若鹜。 只要这书院能够长久的开办下去,蜀州出去的能人便不会少,蜀州的人气自是只有升的,没有降的。 “今儿我出去逛了一趟,如今的蜀州城可谓是大变样,”朱红玉熟练地抱起谢笙的小儿子,同躺在榻上养身子的温瑄道,“我瞧着,只怕父亲回来,也要怀疑自己进的是不是蜀州城了。” 朱红玉说着又带了几分骄傲道:“我今儿还在街上听见有人夸子和了,还说如能和子和相识,当是人生一大美事。” 温瑄躺在床上,听朱红玉这么说着,只笑道:“听嫂嫂这么说,我倒有些遗憾自己这些日子不便出门,竟不能得见了。” “那是你前些日子养胎,才深居简出,如今平安生产,只等养好了身子,便叫子和带你出门就是,蜀州城可没那么多的规矩。” 朱红玉自打回了蜀州,身上爽利劲儿没去,还更添了三分泼辣。 她借着去看自己父亲和弟弟的时机,还常常换了男装骑马。 谢麒初时是惊讶的,等到后来,时日久了,也就慢慢习惯了。 这已经是谢笙在蜀州留的第七个年头。 原本说好至多六年就叫谢笙回京,可谢笙拈着书院才刚刚建起来,他不自个儿亲眼看着,总觉得遗憾,便写信求了皇帝,再多留了一任。 谢笙虽没回京,两个女儿却都是送回去了的。她们已经快要十岁,若再不出现在京城的社交圈,就迟了。 谢麒和朱红玉早先也是回京了的,如今已经是第二次过来。谢麒夫妻在外头住了一年,心思野了,再回京,总觉得不得劲,便借着温瑄三胎的由头,又跑了出来。 谢笙才下衙回家,就问:“夫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