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宛静看了一眼唐春采,对他说道:“你来一下。” 唐兴良跟着她进了房间,她原本地将事情说了一遍,然后观察他脸上的表情。 他的表情实在精彩,变幻了几次,疑似有窃喜,但最终还是归为伤心和担忧。 容宛静心里有数了,她说出她想说的话,“兴良,我很担心爸爸,可是唐家的基业也一样重要,我想是不是趁着爸还有精力的时候,把唐家需要做的,交待一下?” 这话说得隐晦,可唐兴良听懂了,虽然他心里也想这样干,但他还是犹豫了,“这……” 容宛静说道:“咱们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怕耽误了唐氏,等爸身子硬朗了,他想再拿走什么,我们也随他,你说呢?” “好吧!”唐兴良下了决心,向父亲的房间里走去。 容宛静焦急地在门外地等待,客厅里唐春采的哭声时不时传到她耳朵中,让她的心更为烦躁。 时间并不长,但她觉得时间很漫长。 唐兴良从房间里出来了,可是她从他脸上只看到略略的困惑,却看不到更多的表情。 她不由问他:“怎么样?爸他说什么了?” “他什么都没说。”唐兴良摇摇头说。 容宛静气道:“怎么可能什么都没说呢?你到底说了没有?” 唐兴良不耐烦地说:“当然说了,我说着他就听着,然后他说他累了,要休息,我只能出来了啊,就是这样。” 容宛静的表情阴沉下来,看样子,老爷子并不想交权啊! 唐黛进了医院,医生检查后,只诊断为伤心过度,过一会儿就能醒来,晏寒厉的心稍稍踏实了些,可几个小时过后,唐黛还没有醒,他非但不能淡定,反而开始越来越烦躁,然后他非常粗暴地让人把医生给拎了过来。 医生战战兢兢地又检查了一遍,在晏少凌迟的目光中小心地说:“晏少,您太太她的确没有问题,可能是太累了,所以要多睡一会儿。” “我在问你,她到底什么时候能醒来?”晏寒厉盯着他,不善地问。 “这个……要看她累的程度了,不然您叫叫她……”在对方愈加恐怖的目光中,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他真的不是庸医,怎么说出来的话就那么欠抽呢?人醒不过来,他能怎么办?本来就是没有问题。 “你们医院就是这么看病的?”晏寒厉不满地问。 院长在一旁忙说道:“晏少,这是我们医院著名的科主任,您别着急,我找专家来会诊、会诊……” 那名科主任想弥补一下,于是又弱弱地补了一句,“我想是您太太她伤心的不愿意醒来。” 唐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是真实的,她梦到了哥哥和爸爸妈妈,他们都回来了,一家人坐在唐宅的客厅里说说笑笑,妈妈拿回来很多的衣服,从小到大,一件一件,全都是小公主款式,比唐如的衣服更加精致美丽,妈妈抱着她说对不起。 她泪流满面了。 晏寒厉看到自已老婆哗哗的流泪,可就是醒不过来,他以为她做了什么恶梦一般,他按着医院可劲儿折腾,搞得院长苦不堪言,恨不得想送走这位祖宗。 优秀的哥哥揽着她的肩,对她说:“黛黛,以后有哥哥保护你,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她看到唐如羡慕的目光,容宛静忌惮的目光,唐兴良臣服的目光,还有唐修有些发怵的目光。 这一切,都是她曾经想象过的,现在真实的发生了,她觉得梦境真的很美好,梦里的晏寒厉也坐在客厅里,明亮的灯光映在他深邃的脸上,越发衬得他笑容温暖。 完美了,她的人生,就此完美了。 为什么要醒来呢?梦里多好呢! 晚上了,晏寒厉似乎憔悴了十年一般,他已经联系了国外的脑科专家,得到的结论和科主任弱弱说的那一句一样。 人的大脑向来是一个神秘的领域,一个人有脑电波,各项身体机能也没有问题,可人就是陷入昏迷之中,这样的案例也是有的。所以有时候人的求生欲太重要了,一个人自己都放弃了的话,那谁来救都没有用,哪怕是世界上最顶尖的团队。 晏寒厉坐在床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