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韩霁风竟然不敢再去深思,她到底吃过多少的苦头,仿佛只要他不想,就不用因她的不幸而疼惜不已。可是,这样的自欺欺人终归麻醉不了他。韩霁风抑制体内喷薄的血液,还是不可遏制地生出恨意。他也因为这些不公恨起全世界,甚至是整个夏家…… 他的喉咙沙哑,压低了声音让自己看起来平静如常。 “再多的不幸也都过去了,以后你只要有我,就拥有了全世界。再不用自己去争,去抢,去掠夺。因为我会把你想要的通通捧到你的面前来,无论你喜欢华丽的衣服,璀璨的珠宝,还是……整个夏家……” 夏明月扬起头来看他,柔和的夜灯下,韩霁风一双眼睛乌黑凛冽,像是结了冰。 她轻轻的唤他:“霁风……” 韩霁风收敛自己的情绪,看向她的时候唇畔泛起微笑。 “其实你就是傻了,那个时候更应该回来找我,为什么要一个人展开报复?如果你连依赖我都不肯的时候,只会让我觉得你的心里没我。” 他从不怕流离的现世,残酷的角逐,但是,意识到夏明月心里半点儿没有他的时候,韩霁风却怕了。 现在想起来,其实他不是怕夏明月不够爱他,他只是害怕自己太过爱她。 毕竟此生他是那样决绝的一个人,认定的事情从来没有半点的让步。这样近乎偏执的意念,用在其他任何事情上或许都没有什么。但是,一旦放到感情上,多半就会伤得体无完肤。 夏明月伸出手来碰触他清峻白皙的脸颊。 “我只是习惯了一个人……”年少想有所依赖的时候,发现总是孤零零的自己。慢慢的,适应了一个人孤军奋战。再有那么一个可供依靠的人时,却发现自己已然不知道该怎么去依赖。 夏明月没有再说下去,转而说:“这些话我早该同你说的,其实这些天都是在故意无理取闹。你的冷淡同样让我束手无策。所以,得知你的心意时别提自己有多高兴,多得意。可是,韩霁风,你就是这样不好。心里有想法却不肯跟我说,你那样子让我倍感慌张,我一度以为两人很难再走下去了……” “别胡说。”韩霁风抱着她纠正:“谁说我们很难走下去的,我们会好好的过一辈子。” 一辈子啊,听起来就觉漫长的词汇,真是无比期待。 没有什么比时间更不经过。 本月在家呆的最后一天,公司已经订好了返程的机票,就在明天晚上。 销售部开了半上午的会,其他时间业务员们可以自由支配了。 付谣像被释放的囚徒,一从会议室出来就直接回家去了。 路上接到段楚生的电话,说中午他要带着素素去付妈妈家里吃饭。 付谣说:“等着我一起过去,我现在正在往家里走。” 段楚生问她:“你下午不用去公司了?” “嗯,事情都忙完了,就等着明天出发了。” 一听到“出发”两字,真是让人灰心丧气。可是,没有办法,生活所迫。 段楚生答应在家里等她。 付谣一推门进来,听到素素在卧室里哭。而段楚生就坐在沙发上打电话,眉飞色舞的,没事人一样。付谣换上鞋子冲进去,抱起哄了一会儿,素素才渐渐停止哭泣。 出来的时候,段楚生正挂了电话。 付谣一脸不满的问他:“谁的电话?素素哭了你也不管。” 段楚生做惊讶状:“素素刚才哭了吗?”见付谣拿眼睛瞪他,赔着笑说:“一个同学刚从美国回来,好多年没联系了,一聊起来就没注意。不过小孩子哭两声不要紧……素素,来让爸爸看看怎么了……” 付谣不肯把孩子给他,板着脸说:“拿上东西赶紧走吧,我妈不是在家等着么。” 段楚生应了声,连忙去拿东西。 夏明月去个茶水间的空,就有未接电话。翻出来一看,是宋晓雪打来的。 她关上门子给她回过去。 听筒里宋晓雪的声音很是不悦:“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想和你单独聊一聊。” “我午休时间没有多久。”夏明月无视她的冷气流。 宋晓雪说:“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我已经在你们楼下了。” 看来是有备而来。 夏明月说:“好吧,我马上下去。” 她拿上手提包下楼。 宋晓雪果然已经等在大堂,见人出来话也不说,转身就往外走。连上一次的优雅得体都不想维系了,可见这一回她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