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了他这份情? 唇角掠过一抹自嘲,他这是害怕她沦陷,所以曲突徙薪,掐断她对他的好感。未免这种情份日益深入,对他生出了爱慕。 可无论他是何用意,说的却是实情。 她丢了脸,也会累及他。 秦冰冰听闻云初毫不留情面的话,眼角眉梢都染着点点的笑意。可她想等凤瑶开口,以她的脾性断不会忍下这口恶气?她若闹起来,更加惹云初厌烦。 云初看着她黯淡的眼神,眼里飞快的掠过一抹微光,莫名的记起姜绾的话。 眉头微拧,这番话似乎太重了? 她对小团子的用心,却被误解,今日发生这等事,心里难免惶恐,他却在这时……无奈的轻叹了一声,终究是个小女孩。神色微微缓和,声音略有些低哑,宛如透过窗外投进来的阳光,蕴含着丝丝缕缕的温情:“日后警醒一些,你总是这副轻柔的模样,难免容易引祸。” 这是嫌弃她不够手段? 告诫她长的太温和,所以容易招来灾祸,让人看着忍不住想泼脏水? 可他不是厌恶她太心计多端了? 见他一时服了软,凤瑶忍不住顺杆爬:“例如你?”语气颇有些幽怨。 云初有些发愣,得寸进尺便是她这样的人? 秦冰冰原本被云初方才的话给震住,回过神来,听到凤瑶不识抬举的话,心里忍不住的高兴,只希望她再多犯蠢,惹云初不快。 一双带着柔情的眸子看向云初,他面色清冷,微抿的唇角,显露他此刻心情不好。 “国师……”秦冰冰想要挑拨一番,却见云初清冷宛如皎白月华的双目,带着透人心骨的寒意:“今日多谢秦小姐对在下未婚妻的相助,定会奉上薄礼聊表谢意。” 秦冰冰心口一窒,不明白他这话的用意。 云初却已经带着凤瑶离开。 秦冰冰看着二人相携离开的背影,面色渐渐的苍白,他这是在袒护凤瑶! 失魂落魄的离开,秦冰冰甚至都没有与主家告别,回到府中便被丞相给请了过去。 秦冰冰推书房的门,便听到秦容沉闷的呵斥声:“跪下!”语气里难掩怒气。 秦冰冰浑身一颤,紧紧的捏着手心,跪了下来。 “你可知错?”秦容穿着墨色常服,端坐在偌大的书案后,窗外的光影投射在他的脸上,那一双狭长的双目更加阴沉诡暗。 “女儿太心急了,未曾按照父亲指示办事。”秦冰冰清楚自己的错误,只是她看到凤瑶那张脸,她忍不住失控了。 但是,她付出的代价,太过惨痛。 多年维持的涵养,瞬间分崩离析。 “白素素她之所以没有抖出你,无非是想要借我们的势。若非她存了这样的心思,你今日不会如此轻易了事。”秦容见她认错态度良好,神色略微的缓和:“冰冰,为父对你寄予厚望,你其他几个姐妹都不如你,莫要让为父失望。” 秦冰冰抑制不住的颤抖,不知是害怕还是因为秦容的无情生出的恨意却又不可奈何的无力。 “心性不够稳定,跪在祠堂反省。”秦容不难猜出秦冰冰的失控,她一向稳重,恐怕是看到云初了! “是。”秦冰冰行礼起身退下。 “阜城春汛,皇上下旨由献王去防汛巡视。”丞相脸上难得露出一抹笑意,翻看桌子上的折子,对着隐在暗处的幕僚道。 合上门的秦冰冰,听到这句话,往心里过了一遍。 阜城是最大的商港,算是献王的金库。而父亲支持献王,由献王去最为妥帖。若是皇上派了他人去,一些见不得日光的事物,难免会翻出摊在太阳底下。 一晃几日过去,秦冰冰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出祠堂。 秦夫人看着秦冰冰面色苍白,浑身虚弱的模样,心疼的直落泪。 “母亲,您先回屋子去,女儿有事要与父亲说。”秦冰冰唇角干裂,跪在里面几日,都是没有吃食也没有水喝,这种惩罚是磨练人的心智与毅力。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