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音手指摸到她后背上一片潮湿,担忧的问道:“娘娘,发生何事了?” 萧予面色惨白,良久,怔怔的说道:“东窗事发。” 水音蓦然明白她指的是哪件事!心中一寒,胆战心惊的询问道:“我们该怎么办?” 主子能够安然无恙的回来,想来是暂时的化险为夷。那件事如今被捅出来,有心人一定不会放过! 陵王大婚,主子病了一场,如今遇到这件事儿,恐怕心里即难过又惶恐。 “静观其变。”萧予觉得浑身疲惫,恹恹的躺在榻上,心中毫无主意。太后并不会相信她今日的措词,必定会彻查水落石出。当初的事情,她做的极为隐秘,却是没有善后,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水音心中惊惶难安,六神无主的说道:“主子,要知会老夫人吗?” “不必。”萧予摆了摆手,父母年事已高,这件事他们都是蒙在鼓里,不能令他们担心受怕。 “可是……” “行了,你退下!”萧予厉声道。 水音知道她这是拿定主意,容不得拒绝。欲言又止,看着她毫无血色的面庞,终究是不发一言的退下。 大殿恢复一片寂静。 片刻,门扉打开。 芙蕖独身一人走了进来,跪坐在榻前,从袖中掏出一个锦盒搁在桌子上:“这是太后娘娘赏赐给民女的珠宝,暗自派人送来,并未走章程。” 萧予倏然睁开了眼,猛然看向芙蕖。 芙蕖微微浅笑,优雅得体的说道:“今日之事,民女悉数知晓。”仿佛怕萧予误会,解释道:“皇上喝醉了,拉着我说了一会子体己话。” 萧予点了点头,表示她知道了。目光落在锦盒上,清瘦的手指打开盖子,里面只有一只翡翠耳环与折叠成方形的云缎。 难得的金色。 疑惑的看着芙蕖,芙蕖将那云缎拿在手里,讳莫如深的说道:“我想,这个东西,你会需要。” 萧予心领神会,轻声道:“谢谢。” 芙蕖摇了摇头:“我只是做我应该做的事情。”说罢,抱着萧予榻上的一个盆栽离开。 萧予看着她纤弱的身影,觉得这个女人她是个通透的人,活的明白。 她不是帮自己,而是她需要自己,所以施以援手。 互利互惠。 望着明蓝色的天空,萧予神色恍惚。 陵王已经找到相伴一生的人。 她想要保护的萧家,因为她如今将要陷入为难中。 眼下,她陷入了困局。 多活了十几年,却是没有她活的那么清楚明白。到如今,她才明白,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翌日,天空带着灰,并没有昨日那么明亮。刮起的大风,隐约有着山雨欲来之势。 萧予起了个大早,端坐在铜镜前,亲自梳妆,难得的换上了一条白色的长裙,由腰际逶迤至裙尾绣着清丽婉约的莲花。 水音慌张的推门进来,看着萧予身上的着装,脚步霎那被定住。 “水音,那么大年纪了,还这么莽撞。”萧予染红淡粉色的唇瓣,回头笑看着水音。 水音眼泪瞬间落了下来,可想到要紧的事情,慌忙说道:“主子,大夫人昨日被太后的人请去了,至今未归府!” 萧予手一顿,陡然明白过来,太后是从哪里得知了端倪。恐怕是大嫂给她送药进来,惹人起疑了吧。 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一直有人在调查她。而那些药材,只是挑破一切的契机。 一直慌乱的心,此刻却是突然平稳下来。 萧予不慌不忙的把桌子上一朵鲜艳如血的彼岸花别在头上,凄美绝丽。 “主子……” “水音,这朵春彼岸花我路过河畔时遇见摘了回来,一直养在了瓶中。如今却是还没有凋谢,看来太医院要来的药很管用。”左右照了照镜子,微微含笑的说道:“与这身衣裳倒是很相称。”目光微转,停顿在木架上的红色宫装上:“这样的红,我愈发压不住了。”语气里透着寂寥悲凉。 水音越听越心惊,连忙制止道:“主子,这花美则美矣,咱们不能戴在身上。”说着,抬手去摘,被萧予避开:“水音,这十多年来,你让我做一件自己喜欢的事情。可好?” 水音听着心酸,没有再阻止。 “太后她这么做,无非是想要大嫂逼供。她得到想要的讯息,自然会放了大嫂。”萧予不急不缓,安慰水音:“无须着急,大嫂会无事。” “可您会有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