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开詹事府的拉拢,后才有她赛马得金鞭,阿爹也才更受陛下看重。 他,他……是不是想要一门更好的婚事? 想到此节,阿宝紧攥住拳,怪不得裴家举荐了薛先生。 他不想娶一个不识字的马伕女! 那因何娶她?明明可以换一个更好的。 裴观的声音好似响在她耳边“一女岂能事二夫”,他怎能亲眼看着他的妻子,再嫁给别人? 阿宝越是想,越是往里钻,脸色也越沉。 “姑娘,姨夫人那儿也送了山楂丸子来,我回说已经吃过了。” 燕草打断阿宝的思绪,阿宝猛然回神! 万医婆! 万医婆也是裴家举荐来的,因有了万医婆,才能瞧出红姨的病,红姨才能把身子调养回来。 阿宝自来恩怨分明。 红姨还活着,只这一点,她就感激裴观。 一点暖意在阿宝四肢百骸游走。 那石榴花,那同心烛,那木雕的小马,还有那满院的灯笼。 脑中褪了色的榴花与灯笼,好似在她眼前又明耀起来。 这事,她必得查个水落石出。 自小到大连风寒都少有,阿宝绝不信她是生病离世的! 脑子里涌进来的事儿太多,一夜一日还不够她将细枝末节都理清楚。 后来青书求娶戥子,戥子没应。 螺儿和结香都嫁给外院的小管事,福儿留在她身边侍候。 她重病时,身边就只有戥子和福儿两个丫头,两个人像老母鸡护小鸡崽似的,将她护得风雨不透。 这两个丫头性子都不绵,福儿起初跟螺儿一样胆小,后来也厉害起来了,学戥子的样子,收拾松风院里的那些丫头们。 她死前,必将戥子放良,给钱让戥子回梁州开香药店去。 至于福儿,不知到了何处,有裴三夫人在,福儿也不会受人欺负。 阿宝正想得出神,倏地腹里绞疼,吃素五个月,冷不丁这么几顿大荤下去,肠胃受不住,泄起肚子来。 第二日一早,林家就派婆子去裴府报信。 “少夫人身子不爽利,想在家里再住几日。” 他眉心一蹙:“不爽利?是哪里不爽利?可请了医婆去看?”算着日子,月事还没到,就算是月事来了,她也没有腹疼过。 不似母亲,每月里总要喝汤药暖宫。 来报信的是裴府的婆子,本就是跟车去的,少爷问了,还有什么不说的。 将阿宝泄肚子的事说了。 裴观先是一顿,跟着冲那婆子点点头:“知道了,你让少夫人安心将养。” 心头却是无奈叹息,她定是悄悄破戒了,素久了的肠胃,哪里受得住。 让大厨房预备了些水晶燕窝糕,又写了封信,让青书送去。 陶英红直戳阿宝的脑袋:“你呀,你忘了大妞的教训了?就算馋了也慢慢吃!” 阿宝窝在红姨怀里,仿佛小时候似的撒娇:“我这不是好好的么。”其实她已经好了,不下床是红姨不让她下来。 看裴观送来水晶燕窝糕和信,陶英红笑眯眯的:“你瞧瞧,这才一天,就想着你呢。”伸手抚阿宝的鬓发,“你呀,有福气。” 阿宝默不作声。 少夫人回娘家住些日子的消息,很快就传到松风院中。 白露最先知道,那跟车的婆子就住在后面排屋,与白露家是邻居。不是那得脸的下人,也不能跟主子的车。 她回家时听见信,她娘一看她的模样,恨铁不成钢:“你怎么还往那里头钻呢!我可告诉你,少爷立时就吩咐厨房做燕窝糕给少夫人送去。” “今儿是水晶燕窝糕,明儿是雪花牛乳酥,你可别痴心了!” 谁不想当主子,宋婆子自然也动过这心思,按自家女儿的相貌,那要是在别的房头里,还真能当半个主子。 偏偏是六少爷,石佛不动心,纵女儿是天仙那也没法。 眼看说不动女儿,宋婆子冷哼一声:“这事儿也由不得你,你看看罢。”说着指指炕边木箱上子的几匹缎。 白露大惊失色:“娘!” “是赵管事的大儿子,他就瞧中了你,等过两天,我就去三夫人跟前求这个恩典。”宋婆子搂着女儿,“你也见过的,模样也是出挑的。” “正有孝呢!”白露立时回绝。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