绞了帕子, 给姐姐细细擦汗:“好些没有?夫人赏了新鲜樱桃,要不要尝尝?” 螺儿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晕得这么厉害,旁的人都好了,只有她头疼到连坐都坐不起来:“我这是怎么了?” 都靠岸边了, 她还是头晕目涨。 福儿对姐姐十分有耐性:“不妨事儿, 就是头回坐船身子受不住。”姐姐原来白白胖胖的, 这才几天,脸颊都凹了些。 “我让厨房熬了些鱼粥,你先吃两颗樱桃,等粥来了,喝几口。” 要不是晕船,螺儿还不知道妹妹竟这么会照顾人,递到手上的茶汤,水温从来是正好的,绞过的帕子,上脸前才抖开,热度也是高好。 还有被子衣裳,因她晕船出虚汗,给她垫了大毛巾,还到外头去晾晒。 福儿一个人,把她照顾得妥妥当当。 “我原还怕你手笨,照顾不好少夫人,如今看来,你竟比燕草姐姐还细致。”纵是燕草也不会像这样,照顾人时几乎不食不水。 不食不水,就不出恭。 螺儿躺在床上,一天都不见妹妹吃饭喝水,问她:“你怎么不吃东西?” “姐姐这儿离了人怎么好?我不饿。” 把螺儿心疼坏了:“胡闹!再是照顾我,你也得吃东西!”看着她吃了半碗面条,这才又躺下去。 螺儿吃了两颗樱桃,往妹妹嘴里塞了一颗,这时鲜的果子果然一尝就知是换了节令。 “酸是酸些,真是鲜得很。我也好得多了,你去看看别的姐姐们,再看看姑娘那儿要不要帮手。” 她都听说了,是姑娘在照顾戥子姐姐,真是罪过。 “好,我这就瞧瞧大伙去。”福儿放下碗,往外头去。 这会儿天色已经暗了,岸边处处点着灯火,前船后船也都挂起灯笼,远远望去接连的船就好似挂灯的长蛇。 岸边夜雾渐起,福儿深吸口夜气,不知从何处传来琴声,“筝筝”两声,隔雾传来。 福儿神色一凛,胸膛不住起伏,几乎就要站不住。 倏地被人扶了一把,结香送完了樱桃,看她摇摇晃晃的还以为她也晕船了:“你怎么了?不会也晕了?” 都靠岸边了,怎么还晕上了。 福儿强撑着笑了笑:“刚刚蹲久了,一时没站住。” “我姐姐刚才说想喝馄饨,能不能让我下船买一碗?”这会儿码头上摆食摊子的多了起来,有卖馄饨的,炒蛤蜊的,还有煎白肠,炸鹌鹑的,香气扑鼻。 “那不成。”结香这人虽心粗,但她有一点好,就是姑娘吩咐的事儿,她全照办,“姑娘吩咐了,怕岸边人多出事,所有人都不许下船。” 福儿咬着唇,一脸可怜相:“可姐姐好不容易想吃个东西了……” 结香皱眉为难:“那……那要不……” 正当福儿以为结香会答允的时候,结香说:“我替你问问姑娘去!”说着就往主舱房里跑,福儿再想改口已经来不及。 阿宝听说螺儿想喝馄饨,她笑了:“行啊,也别让福儿去买,让青书去,把岸边上看着干净的都买几样来。” 福儿无法,捧着馄饨回去,螺儿看了问:“不是说喝鱼粥么?哪儿来的馄饨呀?” “我想着你爱吃,特意请结香姐姐帮忙买的。”她问过立春了,隔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