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板子狠揍一顿。 如今叫往东不敢往西,捧茶打帘,屁都不敢多放一个。 可娘也病了一场。 别人不知道,当女儿的知道,她娘悄悄在吃疏肝解郁的药丸子。 “娘,你就不怕爹发脾气?”爹确实发了脾气,要不然也不会卖了两个姨娘。 “他撒气也不敢撒在我身上。”卫夫人摸摸女儿的脸,咬牙恨恨,“老娘可有三个儿子呢,你呀,你有三个哥哥呢!” 那要是她没有三个哥哥呢?卫万珍不敢想,想到就眼酸。 她伸手拍拍脸颊,把这事抛过脑后,拉住阿宝:“咱们不说那些了,好不容易又见着,你今儿想喝吃什么,只管说!” 阿宝也瞧出她要哭,今儿当东道,可不能哭,于是也笑:“真的呀?那我想喝浇酒!” 卫万珍果然乐了,她“噫”一声:“如今谁还喝那些,你可真是的,咱们都在京城了,当然要喝南酒了!” 她数着手指头炫耀:“今儿有冰糖柏叶酒,梅子酒,松花酒,还有惠泉酒呢,这个冰的热的都好喝,尽你喝。” 惠泉酒要用惠山泉、江南米酿造,极清甜。 这酒在南边酿,送到崇州路途遥远,因而名贵,阿宝并没喝过。但也知道是难得的好酒,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卫大妞就是这样,大方是大方的,但给你之前总要炫耀几句,听你夸了,她心中才舒坦。 她拉阿宝进屋,屋里坐着几个衣裳簇新,簪金带银的女孩儿。 卫万珍是东道,替大家论过序齿,阿宝排在中间,一下子多了好几个姐姐妹妹,众人三三两两坐着。 一瞧就知哪边儿是文官家的,哪边是武将家的。 屋中已经摆着各色点心,阿宝方才坐下,燕草就立到她身后,先取出巾帕来打湿,侍候她擦手。 见攒盒里甜的、酸的、肉馅的小点心都有,知道是备下配茶的,对卫家侍候的小丫环道:“我们姑娘爱喝滇茶。” 不一会儿小丫鬟送上的茶盏,燕草手背一探,试了试温度,这才端给阿宝:“姑娘仔细。” 跟着捡了几件能配茶的小点心,云腿酥、鸡油银芽卷、腐皮萝卜包,搁在小碟子上,端给阿宝吃。 阿宝赞许地瞧了燕草一眼,她哪里是爱喝滇茶,她是爱吃肉馅的点心,吃滇茶正可配肉点心。 这些天下来,阿宝也习惯了,她还当所有人都是这样的,吃着云腿酥呢,就见有两个女孩在悄悄打量她。 有两个女孩悄声咬耳朵:“她也是那边的?” 那边的,就是武将家的。 人虽被请过来了,但又有些瞧不上武官。 旧帝重文抑武,新帝崇武轻文,两边一向不偕。 看阿宝衣裳的配色,身边丫鬟的进退,还有吃茶的讲究。 另一个女孩说:“瞧着不像,倒没打扮得像正月十五的灯笼。” 说着眼儿一瞥扫了扫卫大妞一身红衣,二人掩口轻笑。 她们一笑,阿宝就知道了,只有卫大妞还傻乎乎的,听见人夸她这身红衣漂亮,她还抻开胳膊给她们瞧衣裳上的金丝团凤绣线。 “是真金线绣的,我娘说这一件衣裳得用上好几两金丝呢。” 卫夫人把那两个妾的屋子搜刮一空,翻出好些绸子料子头面,全抬进自己屋里。原来舍不得吃的花的用的,现在全舍得了。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