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的事告诉了妹妹。 “这我知道呀, 四伯母不是说替六哥留意着,若有好的伶俐的,她再跟三伯母提么?” 她说完才回神,乔盈娘就是四伯母嘴里那个“好的伶俐的”。 裴珂立时气红了脸, 可生气归生气, 连她也知道不可能:“盈姐姐都十六了, 怪不得她家里还不来接她呢,可……可四伯母这不是害她嘛。” 先是说小住,这都住了五年多了。 可六哥的婚事,那得祖父点头,要是真有那意思,何必还老请宁家姐妹来。 裴瑶长出口气,摸摸妹妹的脑袋:“你还是有个脑子的。” “那四伯母为什么要害盈姐姐?”裴珂不明白,嫡亲的外甥女,就教她去想怎么在水里头捞月亮? 裴瑶方才还夸妹妹聪明了,此时戳她一指头:“你呀!学了一年管家了,这还不懂?咱们府里哪房最有钱?” “三房啊。”裴珂答得很快。 主要是她娘时不时会念叨,说什么好东西都落到三房去了,又说大房二房“真大方”,大伯母二伯母“真贤惠”! 什么水田庄子铺子全贴补三房,分到手里的古董字画古籍,又因为弟弟喜欢,也一件件贴给了三房。 “可六哥有钱,跟乔家有什么相干呐?” 裴瑶摸摸妹妹的脸:“得亏得母亲在给你相看的是家里的独生子,就你这样的,真嫁进人口多的人家,还不被人哄得把嫁妆掏空了。” “你告诉我。”裴珂又摇姐姐的袖子,听见婚事脸都不红,反正是姐妹俩私房话,没别人听见。 “上回乔家来人,衣裳虽是新的,头上的簪子却只有个金簪头。”簪脚连银的都不是,连金簪簪脚都截下来换了钱,可知乔家如今是个什么景况了。 乔家来人,裴珂也知道。 她娘念念叨叨,说阖府里这么多姻亲,要是个个都来打秋风,那自家人还吃什么穿什么,干脆全贴补亲家去罢。 可娘也只敢在背后念叨念叨罢,四伯母生了三个儿子,虽有一个没立住,也还有两个儿子。 但因这事,她风光了多年,事事压过娘一头。 世间求子却又无子的人家,女儿便会与母亲共担这“耻辱”。 “盈姐姐盯着六哥……是因为六哥最有钱。” 皆因财帛动人心。 裴瑶一点头:“你这下知道了!往后可不能再替她打头阵,成什么样子。” 裴珂低头想了想,盈姐姐确实生得好模样,比她跟她姐姐都强,但要差着七姐姐一截,也怪道她觉得能往六哥跟前凑。 裴珂点点头:“那今儿的事,你可别告诉娘。” “我不告诉娘有什么用?娘这会儿已经得着信了。”守花园子的,守两边夹道的,哪个不是娘调派的人,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裴五夫人果然知道了,把女儿拎过去,狠狠训了她一顿,拘她在房中不许出门。又说了裴瑶一通:“再有这种事,你立时打发小丫鬟来告诉我,我随口寻个由头把你们叫走,别跟那乔家的多来往,左右也不过这半年了。” 难道乔家眼看着女儿十七岁,还不接走? 看庶女应声,这才让她出去。 扭头便对贴身的赵妈妈说:“老太太都还没作这种梦呢,她倒是敢想。” 三房的钱,谁不眼热? 前头那位的嫁妆,光明正大成了大房二房三房的私产,每年有多少出息滚进他们的腰包。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