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垂下眼帘,掀开了被子露出那只缠绕着白纱布的脚。 沈晏衡心里狠狠的刺痛了一下,他骂自己不是人。 于是大步上前去蹲在了床边,然后仰头盯着姜姒的眼睛,真诚的说:“阿姒,我是怕你生气,就想着先去给你煮一碗粥进来喝的。” 姜姒别开了头,低声说:“二郎也知道我会生气,昨晚哄骗人的时候就没想到我会生气?” 沈晏衡冤枉的举起双手,“我发誓,昨晚我已经很留情了!” 姜姒本来就不是要真的生气,昨晚的事情她不也是默许的么? 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清脆的敲门声传进了屋内,白芷的声音钻进来:“夫人,您醒了吗?” 姜姒没应声,白芷就又敲了一下门,说:“夫人,药已经煎好了,现在快要到午时了,该起来用膳了。” 沈晏衡就起身去打开了门,白芷抬头就看见了沈晏衡满面春风,一脸的餍足感,再看他的颈脖,上面是深浅不一的抓痕和咬痕。 白芷连忙垂下了头。 她本来还在想,睡到这个时辰还不起,这并不是姜姒的习惯,如今看到了这样的沈晏衡,她也就知道了缘由。 “家主,您也在啊……”白芷喃喃。 沈晏衡嗯了一声,说:“把午膳和夫人的药备好,我们马上就来用膳了。” 白芷欠了欠身,退了出去。 沈晏衡又将门关好了,然后重新回到了床边,“那夫人,我伺候你换衣服吧。” 姜姒浑身酸软,这样一副样子让白芷来伺候,她这张脸恐怕就要无处安放了,既然沈晏衡要给她穿衣服,姜姒也就没有拒绝。 沈晏衡特意去找了一件高领明制襦裙,披着一件做工精致的云肩,收拾得有些繁琐。 在首饰盒里挑选了半天,姜姒突然说:“二郎那次不是买了一只白玉珊瑚簪么?就用那个吧。” 沈晏衡还以为姜姒不知道那只簪子已经换成了正品,故意犹豫了一下,说:“夫人,那支不是假的么?” 姜姒就微微惋惜的说:“那依二郎的意思,便不戴了吧。” 沈晏衡肯定也不愿,连忙找话圆补,“咳咳,夫人不是说真伪难辨吗?夫人既然要戴那□□就戴吧。” 说完他动作熟练的去从柜子里摸出了装着簪子的盒子出来,非常顺手的把姜姒的三千青丝挽起了起来。 姜姒不动声色的弯了弯唇。 连他自己都不曾发现,他已经暴露了。 他分明是第一次给他梳洗头发,怎么会如此熟练的找到那支簪子的位置。 姜姒眸色柔和了一些,并没有要拆穿他的打算。 两人都换好了衣裳才出的门,那个膏药虽然是不错的药,但要立刻消肿却是不可能的,如今她的脚踝还红肿得有鸡蛋那么大。 走路虽然不是很疼,但一瘸一拐的模样却是不好看的。 所以就由沈晏衡抱着去了大堂,桌上已经摆好了午膳,白芷最会的就是察言观色,这会儿功夫已经换了一套膳食,都是些补身子的膳食。 姜姒吃饭的时候,总觉得身边伺候的丫鬟们都憋着隐隐的笑意,沈晏衡倒是自然,他挨在姜姒身边,左手替她揉着腰,右手并不停歇的给她夹菜。 两人之间默默无言,姜姒抬眼瞥了一眼什么菜,沈晏衡很快就能给她夹过来。 动作自然得好像已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