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幼禾刚要动,就听他接着说,“我要你活得好好的。” 心里一处塌陷,里面像望了一滩春水,漾开涟漪。 她抬头,亲吻他冒出胡茬来的下巴,“真让我不要爱你了?” 元染垂眼,看向她狡黠的笑,“你可以不爱我,但不可以离开我。” 丁幼禾噗嗤笑出声,“什么话!” “意思就是,你这辈子每一分每一秒,每一个眼神、每一寸肌肤统统都属于我,所以……你还是爱我比较好。” 丁幼禾只觉得他每说一个字,眼神每在她身上挪一寸,身上就像被滚热的手指抚过,灵魂深处叫嚣着想要一个拥抱,或是更多。 从前这种情愫是那么陌生,可如今,却会轻易被他撩拨。 她噙住他的下唇,恶意地拉扯了一下,“你在威胁我。” “没有,”元染轻柔地吻她,“只是建议。” “我爱你,阿元。”丁幼禾踩上他的脚背,以便让自己跟他一般高,“无论你是坐在我家门口等待救赎的小可怜,还是那些人口中所谓的染爷……我都爱你。” 元染的脸颊被夜间的海风吹得冰凉,却又一寸寸被她的掌心所温暖。一如他曾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再为别人敞开的心,重新住进了个很凶很闹腾,却又比谁都柔软的女人。 他抱住丁幼禾纤细的腰,轻松地将人抱了起来,大步跨进房间,顺手合上了阳台的门。 冰冷刺骨的寒风被那扇门隔绝在外。 并不宽敞的客房里,只剩海上月与天上星从窗口照在洁白宽敞的被褥上,冷白的光辉,像极了她肌肤的光泽…… 他宛如虔诚的信徒,顶礼膜拜着身下的土地。 一寸,一寸,以唇为他所爱的人洗礼。 直到她曲腿勾住他,轻声唤他“阿元”,他才撑起身,一边咬住她的耳垂,一边给她所想要的一切…… 他可以一无所有,他可以是任何人。 因为他知道,有一个人对他的爱意,从不曾因贫富贵贱而增减半分。 而他,愿把一切予她,包括自己。 *** *** 从堰山回到楠都之后,丁幼禾认真考虑了一天之后,决定去找颜梁淮。 跟元染商量之后,他自然反对。 “有警察帮忙,会事半功倍的。”丁幼禾据理力争。 可元染只咬死一件事,“他对你图谋不轨。” 丁幼禾好气又好笑,“他要真有什么其他想法,等不到我俩认识,早就下手了。” “听起来,你还觉得挺可惜的。”元染半真半假地说。 丁幼禾翻了他一个白眼,穿上外套,“跟小孩儿似的,我去找颜警官,你在家看店,不许乱跑听见没?” 元染气呼呼地坐在楼梯上,一双长眼写满了不开心。 丁幼禾只好说:“行啦,晚上回来一起吃火锅?” “那你要早点回来。” “知道了,等我。” 气鼓鼓的少年这才稍稍缓和,站起身,将丁幼禾的围巾又裹紧了些许,掖好领角,又在她饱满的唇瓣上印下一吻,“我爱你,幼幼。” “我也爱你。”丁幼禾咬了下他的下巴,转身跑了。 元染靠在门边,看着她小跑着离开的背影,垂下眼睫,摸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喂?” “是我。” “染、染爷!你可算是来找我了!” *** *** 警所外,咖啡店。 丁幼禾和颜梁淮面对面坐着。 “你是说,元染很可能是陈南的亲生子。”颜梁淮抿了口清咖,眼里并没有太多惊讶,“其实,我在陈南的就医记录里找到一份资料,他确实曾经想做试管婴儿。” 丁幼禾愣了下。 想起元染当时说的那句,“不过是知道自己生不了小孩,所以来找个血脉回去继承家业罢了。” 当时她觉得元染是把陈南想得太功利了,如今看来,还真有可能被他言中——这些有钱人的世界,她确实不懂。 “这很正常,”颜梁淮解释,“陈家的家业,不是你我能想象得出来,身为当家人,陈南一直未婚,而且没有子嗣,加上他半身瘫痪,难免会有许多猜测,导致身边人心叵测。他需要一个合理的继承人,又发现元染非常聪明,所以放弃了试管婴儿的计划,转而收养他、培养他,很合理。” “可是他想过要试管婴儿!”丁幼禾难以接受地说,“也就是说如果元染没那么优秀,陈先生可能就会放弃他,去重新生一个孩子。” 颜梁淮没有反驳。 真相有时候就是这样,并没有那么多的人情温暖。 “但这是好事,”颜梁淮说,“既然陈南试图做过试管婴儿——” 丁幼禾眼睛一亮,“那医院里很可能有他的相关资料能证实元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