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给五少爷惹丁点麻烦。好姑娘,求你帮我跟侯爷求求情吧。” 宁愿喝哑药,宁愿一头撞死,也不想离开。 苏可咬着嘴唇,她的冷情发挥得淋漓尽致,始终也想不明白田太姨娘为什么会想这样活着。 邵令航就算真的大婚,也不可能来告诉她。那一日或许烟花漫天,鞭炮锣鼓,她只会因为这些声响确定邵令航的大婚,除此之外,她连远远站在一边观礼的可能都没有。 就算这样,也不想要离开。 一眼万年,就是她这样的么。 “姨娘,是五爷在查自己的身世。让他知道自己的生母一直生活在简陋偏僻的院子里出入不得,让他去怨恨多年来一直敬重的母亲,这样好吗?”苏可声音发沉,“您也要为五爷着想。” “五少爷怎么会知道?”田太姨娘变得有些急躁,抓着苏可的手非常用力,指甲都陷进肉里,掐出几个印子。 苏可忍着疼,只说道:“这我就不清楚了,横竖是有人在背后嚼舌头。姨娘,当年的事很多人知情的。如今五爷是世子,容不下他的人,大有人在。就是您怀上五爷的时候,不也是揣着些心思的么。现在要翻旧账,您离开了才是真正帮了五爷。” 话这样说,已经有些重了。苏可并不想埋怨田太姨娘,过去这么多年,当年怎样的情景她并不知情。谁还没有走窄的时候。 都是姨娘,都有孩子,独她没有。身边的人再一鼓吹,田太姨娘免不得就动了心思。 可说到底,若真没有这茬子事,少了现在多少烦忧。 田太姨娘没觉察出苏可神色上的变化,只是一味地哀求,“我拦过的,也劝过的,可是我不喝,她们就捏着我的嘴给我灌药。才七个月,我怎么忍心让孩子就这么落地。孩子抱走后,我身子撑不住,直到后半夜醒过来才知道,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我没有办法,已经失去一个,我不能再让这个孩子也保不住。说是谁的孩子有什么分别,只要能健健康康长大就行了。为了断她们的念想,我才搬来这小院的。我想着,只要我与世无争,我躲得远远的,就能保五少爷平安。他是嫡子,他能继承爵位,他往后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我明白的,所以我永远都不会去和五少爷承认什么的。这样,也不行么?” 该说的问题没说,却又扯出新的秘辛。 苏可的头隐隐作痛,她想她到底还是忽略了什么。比如身为娘亲的一颗最为普通的爱护之心。 “当初为什么要怀上孩子呢?明知道老夫……明知道夫人盼子心切,她已经有孕,姨娘又何必去戳她的眼。” “四少爷都出世了,夫人也终于有孕了,这样,我都不可以么?”田太姨娘说的可怜,似乎是回想起当时的愁苦,眼眶迅速泛红,不多时已滚下泪来,“为什么夫人的孩子没能活下来啊,倘若活着,我的两个孩子就不至于都离开我。我只是想当一个娘亲,这样也有错吗?” 田太姨娘悲痛得无以复加,苍老的面容依稀有年轻时的风韵,细看,甚至能瞧出邵令航七八分模样。她失声的痛哭着,撇开苏可的手,一头扎进了里间。 苏可惶愣愣站着,半晌,长长吁了口气,对丫头说:“赶紧收拾东西吧,姨娘不能再这么耽搁下去了。” 丫头是非常想要离开的,点着头说田太姨娘那边她来劝,会好的。苏可只觉得大半日下来,身体乏得很,想着还要去见另一位,一时又重重叹了口气。 哑婆子见苏可要走,端了杯水过来拉住她,咿咿吖吖地嗯了几声。 苏可瞧着费劲,只端起杯子抿了两口,复要离去,却被哑婆子拉着。因为丫头已经进去里间,没有人给她们两人之间传话,交流很是问题。苏可觉得哑婆子是有话要讲的,可是这样下去也只是耽误工夫。两人都很着急,哑婆子径直拉着苏可到小厨房去,案板上有包好的饺子和擀好的面皮。她揪了一团面,让苏可仔细瞧着,捏了个大致的样子,然后便比划起来。 一个大面皮,包了两个小面团,取出一个面团放到一边,另一个面团揉啊揉,搓成长条,提起来晃了晃。 哑婆子沙哑地啊了两声,希望苏可能够明白。 站在阴影里的苏可,脸色惨兮兮的白,昏暗的光线让这种白染上一层灰败。她点点头,有种残花落瓣的凋零。 哑婆子咬了咬嘴唇,重新揪了一个稍大一点的面团,在案板上划了三道。 然后大面团压住了那个纤细的小长条。 苏可起了一个寒粟,从后脊一路蔓延到脚底。她有些站不稳,扶着案板,颤声问:“有留下什么证据吗?” 哑婆子摇了摇头。 “老夫人知道吗?” 还是摇头。 苏可的手指渐渐蜷起来,指甲在案板上划出刺耳的刮蹭声。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