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和郡主尚且年轻,贪玩忘时也是正常的。” 赵奕顺着他笑了笑,眉眼促狭,“想替似锦说好话就光明正大的,捎带上宜乐做什么。” 听到这话,翟似锦不得不回头,凉凉瞥了眼赵奕,转头又对陈熠道:“上次见你伤得起不来床,这会子骑着马下山,不怕颠着?” 她记得他除了背上那些磕伤刮痕,腰间还受了刀伤。 不料陈熠想也不想就跃下马背,故作沉吟道:“难得郡主关心臣的伤势,如此臣岂敢辜负郡主的心意,这便换乘马车回京。” 翟似锦突然很后悔跟陈熠说话。 尤其赵奕幸灾乐祸的笑声传来,翟似锦只想找条地缝钻进去,匆匆拉着赵宜乐走上马车,打下帘子,再也不想看到陈熠嘴角噙笑的样子。 都怪赵奕给他撑了腰,倒叫他有恃无恐,行事越发孟浪了。 众人离开大相国寺,回到皇宫已是日暮黄昏。 不少女眷们在半道就各自辞行回府,翟似锦和赵宜乐的马车却是直入宫门,停下禁庭中。 陈熠的马车被拦在宫门口,下车步行入宫,陪赵奕去到太极殿,向长宁帝汇报翟似锦在大相国寺被掳走的事情。 宫殿巍峨,太极殿中灯火通明。 长宁帝批阅完一整日奏折,倚在龙椅上捏着眉心,静听着赵奕徐徐缓缓的汇报声。 “……那贼人自称是城外翻云寨上的匪徒,受人之托抓走似锦,是为找陈廷尉寻仇。” 赵奕自认为说得条理清楚,且翟似锦毫发无损,想来长宁帝并不过多责怪。 这厢他想法刚冒头,尚未抬眸,脑袋上就被结结实实砸了几道折子。 长宁帝盛怒拍桌,“何等罪人如此猖狂,朝廷里无人可用了?连郡主在大相国寺里都能被毫无察觉地带下山去,那天晚上值守的侍卫都干什么去了?!” 赵奕也不知道那天晚上的侍卫都干什么了,他只知道那两个贼人本事不小。 嘴上说是打家劫舍的山贼,但稍一细想,倘若山贼都能有这等本领,那要是入宫行刺,岂不犹过无人之境? 也难怪长宁帝会发这么大的火气。 他捋了捋心思,避轻就重道:“父皇消消气,似锦当夜虽是被贼人带下山去,但好在陈廷尉营救及时,似锦只是受了些惊吓,并无大碍。” 长宁帝气得胸口直跳,转头扫了陈熠一眼,面上依旧龙颜大怒,“既然知道是哪个山头的土匪,给朕派人去剿了,一个不留。” 陈熠感受到皇帝略有深意的一眼,眉梢刚挑起,身侧赵奕便急着开口劝阻,“父皇,此事万万不可!” “你再说一遍?”长宁帝气得又抄起折子砸了他,“朝廷这些年养了多少废物,连天子脚下都还留存着匪患!今时绑的是似锦,往后又该绑哪个朝廷命官?” 赵奕闭了嘴。 刚才他还在想那两个贼人的身手如果摸进皇宫会怎样,现在长宁帝这样的说法,他没得反驳。 不过长宁帝想剿匪,他还是得劝一劝,“父皇三思,山贼占地为王,无非是占着山头地形的优势,朝廷都多少年没打过仗了,这又刚过完年,怕是劳民伤财,还不得偿失。” 他提的意见中肯,却无疑是在长宁帝怒火头上浇油。 眼看长宁帝抄起手边的砚台又要砸过来,他还在迟要不要躲开,刘公公率先手疾眼快将长宁帝拦下,心惊肉跳地劝道:“陛下息怒,这可使不得……” 砸两道折子算是轻的,这砚台要是砸过去,只怕太子殿下三五日都不用再下床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