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其难看。 “不可能,温茗与我是莫逆之交,他不可能是黑教的眼线。” 连杏儿就知道谢珩要这么说,因连岳山的死,她的情绪一直都处于激动的状态,也不管自己说话又重又难听:“他要是没法骗到你,还当什么眼线?你别被人卖了还在给人数钱!” 谢珩眸底一寒,“温茗的为人,我再熟悉不过。” “是啊,你熟悉,死的又不是你爹!”连杏儿喊完,才意识到话说的太难听,调整了一番,又道:“国师大人,我爹怀疑温茗的嫌疑最大,但其实我不是这样想的。我更加怀疑何漱衣!” 这下谢珩真的恼了,“杏儿姑娘!” “我就事论事!”连杏儿道:“梨花巫名声不好是湘国人尽皆知的事!她是赶尸女啊!赶尸的女子都是为人不齿的,正经人家的女孩子谁会去做这勾当!我生父就是赶尸匠,却也绝对不许我学习赶尸术。国师大人,你仔细想一想,你和她才认识了多久,你除了知道她是梨花巫、知道她在找人,你还知道什么吗?!” 连杏儿每多说一句,谢珩的脸就多结一层冰,到最后满面冰冷,视线戳在连杏儿身上,都能将她戳出一个个冰窟窿。 “来人!”谢珩道:“叫天嫂过来,先带杏儿姑娘更衣。” 连杏儿没赖着,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回头嗤道:“这么容易相信别人,你会后悔的!” 谢珩很想发火,但顾念到连杏儿丧父的心情,硬是忍下了。 他会后悔吗?如果他发现,温茗和漱衣真有一人是黑教的眼线……谢珩被自己这想法吓了一跳,他怎能因为连岳山父女的看法,就去猜忌温茗和漱衣? 但是,连岳山父女言之有理,尤其是连杏儿的话——他除了知道漱衣是梨花巫,知道她在找微哥哥,他还知道什么? 现在想来,漱衣身上的谜团依旧是太多! 一股心烦的情绪,塞在了谢珩的胸臆,上不能上下不能下。他走出屋子,看着四处已经挂起的红绸、贴出的红囍字,心烦意乱的很。似是要借雨水的冲刷让自己清醒点,他直接走进雨中,在湿漉漉的石板上走过,竟是失魂落魄,不知该走去哪里。 过了许久,谢珩停在了珞璎阁前。仰头,看着牌匾,不知不觉竟然走到这里。 原来,自己的心无法安然停泊时,终究只能停泊在这里。 他走进了珞璎阁。 令谢珩吃惊的是,他在进入阿璎闺房时,竟看到何漱衣立在床头。 谢珩噤声,默默看着何漱衣,看她美目凄迷,缥缈的眼儿微微眯出哀怜的形状,就那么静静的立着,用她空灵的嗓音对阿璎轻语。 “阿璎,下月初八我就要嫁给你大哥了,以后的日子里,那些你想做、却没能做到的事情,便由我去做。谢珩没和我说过阿琰埋在哪里,我只在后院的一间小屋见过阿琰的牌位,我知道,谢珩仍然无法打开心结,真真正正的放下过去……阿璎,我向你保证,会让他早日摆脱过往的缠绕,做个快乐的人。”她轻笑:“对了,他还和我说想生个女儿呢,希望我的肚子能争气点……” 一片水雾染了谢珩的眸子,他想哭,真的想。 他看着何漱衣低身,给阿璎盖好被子,眼底还有着美好的笑意,他的双眼全模糊了,转身离开珞璎阁,没有教何漱衣察觉。 她对他情深义重,他为何还要怀疑她?谢珩为自己感到不齿。 他信漱衣,也信温茗,他决定女人和兄弟都信到底。 猛地,谢珩想到一个人。连岳山在信里说,是有人向黑教告了密。如果那真是外人干的,那么有一个人一定有本事做到在他们不查之下跟踪他们——那个老妪! 将这推断告诉连杏儿后,连杏儿哑然。她本身也不愿怀疑温茗和何漱衣,听了谢珩此话,便觉得有理。 温茗和天嫂也把连杏儿安置好了,为改善她的心情,温茗邀请她一起置办谢珩的大婚,连杏儿欣然同意。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