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的什么?” “琴谱,不过四手联弹的可能不多。” 于笙松了手,拍拍手上的灰,单手一撑跳下来:“你钢琴什么水平?” 靳林琨想了想:“十年前还不错,现在大概能奔跑着帮你砸和弦。” …… 靳林琨其实已经有挺多年没碰过钢琴了。管风琴和钢琴毕竟有所区别,还得花几天时间,找找坐在琴凳上脚不用到处乱踹的感觉。 于笙不意外:“我也好几年没练了,找个简单的曲子,应付过去就行。” 这间房间锁了一年多,灰尘大得厉害。于笙呛得打了几个喷嚏,实在待不下去,拉着靳林琨把箱子拖到了客厅。 肩负着整个七组同学的深切厚望,两个人垫着抱枕坐在地上,在欢快的背景音里对着一箱子书挑了半天。 箱子里不光有曲谱,还有挺多蒙了灰尘的奖杯证书,一摞泛黄的照片塞在角落里,边上已经开始打起了卷。 于笙显然没把这些东西当回事,随手塞进角落里,把曲谱书拿出来,简单拿湿巾擦干净上面的灰尘,擦完一本就递给他让他挑。 靳林琨简单翻了几本,又忍不住抬头,看向一本一本书擦封皮的于笙。 刚才在门口,他就发现那间屋子里放的应该都是搬家带出来的东西。 看起来都是承载着不少回忆的,有相框,有手拼的军舰模型,有一看就价格不菲的大部头精装书,都零散地扔在里面,没有半点要被主人拿出来好好收拾的意思。 于笙看起来也并没因为开了那扇门有什么感想,神色依然挺平静,靠着沙发坐在抱枕上,换了张湿巾继续擦灰。 他看起来也并不打算聊天,靳林琨摸了摸鼻尖,觉得自己好像也不该就这么贸然开口,接过本书翻开,一页页翻着上面的谱子。 于笙又擦完一本,顺手扔进靳林琨怀里。 要不是因为这次要拿琴谱,于笙几乎都忘了家里还有这么间屋子。 平时这扇门都是锁着的,照顾家里的阿姨干了挺长时间,也知道这里面没什么能帮忙收拾的东西,从搬过来到现在就一直这么放着。 …… 其实真没什么特别煽情的故事,主要就是因为搬家之后他懒得收拾。 加上在三中咸鱼得也挺轻松,知道他过去的人不多,没什么上台的机会,用不着这些东西,实在没有特意整理一遍的必要。 人长大其实是很快的,哪怕是曾经重要到被碰一下都难受得要命的东西,等到挺多年后再回头看,其实也已经成了不会额外在意的过往。 他只是忽然觉得,自从遇到了靳林琨,自己和过去的那层屏障好像就开始不知不觉地变薄了。 虽然他到现在也依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什么学习、为什么要熬夜刷题背书,为什么要替一个乱七八糟的理由一本正经地比赛,甚至还答应参加什么群魔乱舞的四手联弹,特意回家呛着灰拿了趟曲谱。 以前他努力做这些,是因为以为这样爸爸妈妈就能回来,以为足够优秀了,上台了拿奖了,一家人就能在一块儿再吃一顿饭。 在那个奖杯被狠狠砸在地上,他站在所有人或疑惑或同情的目光里,看着对面的一家人的时候,这样继续下去的动力就忽然消失了。 从那之后,不知道是刻意还是本能,等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避开了会吸引别人目光的所有场合。 ……直到莫名其妙就因为厕所门口的几句话燃起斗志,替一场有关厕所的争夺战镇了个场子。 整件事和洗手间都充满了不解之缘,于笙扯了下嘴角,按下了有点煞风景的回忆,重新擦拭过手里那本演奏级的皮质封面曲谱。 湿巾拂过去,烫金的字迹也跟着重新变亮。 因为这两年一直放在纸箱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