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家我不清楚,不过父亲确确实实身子不大舒服。” “小绍,你父亲若是在外真有了家,你可不能隐瞒姨娘啊。”范氏语重心长的对他说,“像姜姑娘那样没脸没皮的女子若是进了府,以后咱们家还有太平日子过吗?” “应该不会的,父亲若是看的上姜姑娘早就成了。” “你知道他能看上什么样的?我进府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他到底喜欢啥样的。” 江绍浑身疲累,无心与她在这多说,“不管他喜欢什么样的,能得他喜欢肯定有过人之处,我去歇息了。” 回到内室,他真想直接倒在床上,但嗅了嗅身上的味道,还是沐浴了一番才躺下。 明明很累,却睡不着。 虽然孩子没夭折,但在别人眼里孩子死了。 皇帝回宫定会追究太医院的责任。 怎么惩罚尚未可知。 想到那个酣睡的孩子,江绍又有些说不出的甜意,他竟有些期待她奶声奶气喊自己哥哥的样子。 会是什么样呢? 但愿以后有机会看到听到。 * 得知慕氏没有保住孩子,苏提贞哭了两场,对自己肚里这个更是忧心不已,怕自己到时候也不好生。 连着两天郁郁寡欢,慕氏听说了后让梁嬷嬷前来探望带来了书信。 “母后遇到了这种事比我更伤心,反倒还担心我安慰我。” “公主,娘娘如今心情平和,她说没保住是天意,再难过也回不来了,何必耿耿于怀跟自己过不去,反正也有您和太子殿下。现在,她要您好好的,不要东想西想。” “嬷嬷回去告诉母后,我不会再想这事了。” 梁嬷嬷应和着,“陛下让人快马加鞭送消息回来,说今天下午就会到京都城。” “赶到中秋节前了。” 下午申时二刻,苏清修回来了。 之后苏提贞听闻他回了宫第一件事便是要处死为慕氏接生的女医们,要给江绍及其他太医降职处分,后慕氏极力求情免除了这场祸事。 “母后小产那次,也不见他这么震怒,怎么只罚了婉妃三个月禁足?难不成是因为那个不足月这个要生了?”苏提贞低头喝了一口粥,又继续道:“他才不会在乎有没有生下来,若真有一点在乎,又怎会给太子和母后下毒?那绝非他一时冲动,而是早就蓄谋已久的事。什么时候该做什么,该进展什么,他早就谋划好了。” 阿妩立在她身后为其捏肩,“谁说不是,奴婢到现在也弄不懂陛下怎么会那么狠心,太子殿下可是他的骨肉,皇后娘娘陪伴了他那么多年,怎么下的去手?” “仔细想想他也挺累,多年如一日的演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真的能忍。” 苏提贞心里冷笑,人活着时演,人死了也没间断,他可真到位。 她清楚的记得,前世弟弟死的时候他还掉了几滴泪,到了母后这就更夸张了,远不止几滴泪。 那个时候正值十月中旬,天气本就冷了,滂沱的大雨让整个凤赏宫愈发寒意阵阵。 外间跪了一地的人。 内室中有她,有梁林两位嬷嬷,有苏清修以及快要咽气的慕氏。 原本微胖的慕氏被青冥草折磨的瘦骨嶙峋不说,一张脸都是乌青煞白的,死前还在遭受着百般痛苦,她躺在床上艰难的呼吸着,说还没有跟苏清修过够,不想死。 苏清修坐在床前紧握着她那只有皮没有肉的手泫然泪下,说下辈子还娶她。 这是临终前,到了出殡那天,他趴在棺盖上不顾众人的大惊失色哭的泣不成声。 慕氏入葬后,他没再去过各宫就寝,一直都在泰宁殿,至于有没有女人侍奉苏提贞就不知道了,她也没看敬事房的记录册,当时居住在公主府,她很少很少再进宫了。 “陛下对婉妃娘娘真是爱的深切,甘心为她累为她忍。” 苏提贞认同阿妩这话,“可不是么。” 紫屏从外头进来,“公主,谢将军在门外求见。” 谢怜去通津平叛乱回来有两天了,这事她听闻了。 “你没说我不见人?” “奴婢自然是说了,不过谢将军说有特别紧急的事一定要见您才行。” 苏提贞说,“让他进来,准许他在内室门外说话。” 紫屏连忙出去把门给关上,去府外请谢怜进来。 虽然隔着门,但谢怜依旧行了礼。 苏提贞让他起来,“谢将军有什么特别紧急的事,请说。” “末将进宫面圣,陛下问末将想要什么赏赐,末将开口要了您,陛下答应了,婚期是十月初六。”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