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然后将盆慢慢倾倒,过滤出清澈一点的盐水。这样一共过滤了好几次,麻布上沾染了一层大小不同的杂质颗粒,盐水终于算澄清了。 “看清楚了,最后这一步是脱毒,才是最重要的。”她将木炭磨成粉末,包在滤布中贴在漏斗周围,然后将漏斗至于干净的水盆上,将盐水倒入。 “好了。”秋姜把过滤好的一盆盐水递给执事,“再放太阳底下晒干就行。” 执事激动地热泪盈眶,抱着木盆喜极而泣。 秋姜回头看那黑脸汉子,浅笑不语。对方却渐渐涨红了脸,仍是嘴硬:“你说是吃食的盐就是了?” 秋姜伸手沾了点盐水,放入唇中浅尝。 黑脸汉子语塞。 “现在相信了?”说罢,她也不顾对方便秘般的神色,转身与李元晔离去。忽然,黑脸汉子道,“小娘子,你等一下!” 秋姜回眸,气定神闲,风姿绰约:“还有何事?” 黑脸汉子自惭形秽,吞吞吐吐道:“那个……那个……你能不能再给我示范一遍?方才,我没看清。” “你倒是诚实,方才是不信我能制出精盐吧?” 汉子脸色燥热。 秋姜失笑:“得了,方才我与你开玩笑的。”她重新回来,拿起新的盐块,微微掂了掂,“这次,可准备看清了?” 汉子小鸡啄米似地不停点头。 李元晔得此秘法,喜出望外,回头就叫人去准备,秘密运回豫州。回去后,他又问她:“容儿怎么知道这样妙的法子?” 秋姜搪塞道:“早年在关陇,遇到过一位道长,他教予我的。 元晔虽然好奇,却没有继续追问。 林瑜之与元嘉公主大婚在即,不止李元晔,各地藩王豪强士族纷纷入京贺喜,这日,秋姜便见到了几位许久未见的故人。 青鸾从院内出来,对她道:“女郎可知,何人来了?” “我刚刚回来,怎么知道?” 青鸾侧开身子,伸手往身后指引。 秋姜怔在那里,眸色越来越亮。 谢秀娥和王允在廊下相携望来,对她微微点头。身后还有两位士人,一人白衣,手中一柄白玉如意,一人着紫服,手执玛瑙嵌宝麈尾,一摇一晃地弄风雅。 秋姜喜出望外,快步登上台阶,上前拱手道:“七娘、王郎原来,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谢远大挥麈尾,趁机起哄:“谢小娘子,你只欢迎他们二人,难道就不欢迎我和子封兄吗?” 王恭失笑摇头,也为他年纪一大把了还这顽劣性子而无奈。 秋姜亦含笑以对:“怎敢?这话若是传到家翁耳中,恐怕三娘得去跪祠堂了,还请谢师长高抬贵手,放过小女子吧。”说着又拱手。 谢远大笑:“这得看你的表现了。” 秋姜忙附和:“快进进屋。青鸾、锦书、阿桃,还不奉茶。” “来啰——”孙桃喊得最起劲。 茶过三巡,秋姜问及二位师长为何朝京。谢远道:“怎么,我们二人不能来吗?” “自然不是这个意思。” 王恭看不过,直言道:“好了,别欺负小娘子了。三娘,我们二位这次入京,一是恭贺元嘉公主大婚,二是——陛下不日前遣人来族内传诏,授予我们二人官职,任我为从三品太中大夫,掌论议,子眺为从三品国子祭。我们闲散惯了,实在不愿,又不能直接回绝,便想着来这一趟谒见陛下,也好推辞。听闻你如今在御前侍奉,身居高位,不知可否为我们二人斡旋一二?”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