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碧梧钻进洗浴间,附和道:“就是。” “他们哪会看我写的狗爬字……”这回裤链随着牛仔裤一块儿混进脏衣服里。 “那你弟弟呢?你就不怕教坏小孩子?” “他字都识不全,一个偏旁,认得出来我跟他姓。” “说不定呢,小孩子不都是从偏旁部首认起的么?” “……反正我是先学的拼音。” 说话间门被随手一关,没阖紧,徒留一条缝。赤条条的三人挤在一块肩撞肩,凉水兜头淋了下来,女孩们一起尖叫出声。 都是经历了抽条儿的年纪,又占了先天的优势,三双白而直的大腿打架,洗浴间成了战场,年轻的肉.体实打实碰撞,水糊到脸上怎么也抹不净,嘴里冒出来的话荤荤素素,难登大雅之堂。 直至体力不支,女孩们才开始正经地互相帮忙搓起澡。 李妲姣屈指顶了顶祈热的胸骨,“真的想好了吗?都说会很痛。” 沐浴露清香散了满墙,梁碧梧揉搓着乌发的手停在发间,“我想想都觉得……有点怕。” 细胳膊细腿的女孩,心思终归也是细腻的,祈热正视起好友们的担忧,脸色一敛,“我也怕呀……”她背个身,脸贴着光滑的墙砖,“可是比起怕,还是期待多一点,”她加重语气强调:“不是一点!是很多点!” 李妲姣再一次羡慕嫉妒,拷问着自己,“我什么时候可以跟热热一样谈恋爱呀?!” 梁碧梧当真往她脸上泼冷水,“梦里……” 李妲姣“哼”一声,先开了门,往外走出一串水渍脚印,“也是,现实里都是帅哥美女谈恋爱。” 午时已过,太阳仍旧高擎,女孩们怜惜自己那份力气,衣裳只马虎过了水,也不拧干,水珠密密地往下坠,从屋里延伸到院子,最后凝聚在干燥的晾衣杆下。 李妲姣伸了手遮在头顶,进了屋先抢座,寻一个位置摆出舒坦的姿势。见祈热双膝跪在电视机前低头翻影碟收纳盒,欲凑过去,祈热已经从中间翻找出一张碟,利索塞进了vcd。 不多会儿,屏幕里左上角掉下一只金色光碟,接着切换到奔跑的金属猎豹,猎豹一跃而起,将光碟叼进嘴里,仰头间画面定格。 “奇怪,怎么也是这个片头?盗版啊……” “应该是了。” 梁碧梧将门锁打开又落回,重复确认几遍才坐下,忐忑又激动,问祈热:“陆时樾知道你偷了他的碟么?” 李妲姣也宛若做贼,压低了声音,“男生不都把这东西当宝贝,少一张他能不知道?” 祈热拿了遥控器坐到沙发,悄悄改了动词,“我顺他东西,他从来就没发现过。” 两人稍稍放下心,祈热又说:“放心吧,这回不是偷,是光明正大跟他借来的。” “你跟他说了?!”李妲姣鲤鱼打挺从凉席上蹦起来,惊讶间也不忘瞅一眼电视机屏幕,确认还没到大家等着的部分,趁机一步跨到沙发上,不坐下,躬身蹲着凑近祈热。 梁碧梧也紧张了,捏着祈热胳膊不放,“你跟他说了我们要一起看?!” 祈热点头,“说了呀,本来不想说的,可是我翻遍他房间也没找到,只好直接找他要了。” “他怎么说?” “对啊他什么反应?” “你跟他说了,他是不是就知道你跟喻同学要……” 两人左右夹击,祈热甩手,“我跟他扯那么多干什么?他没什么反应,难道就只许他看不许我们学习啊?” “不是,总会惊讶吧?” 祈热收手交叉到胸前,“他不把冰碴子挥我脸上都算好的。” 李妲姣脑袋里搜寻了一会儿,确实只找到一张不爱笑、总是不甚耐烦的脸,兀自点头,忽然起身,往洗手间里钻。 不过几秒,出来时手上多出一面镜子,李妲姣对着它上下左右都照一遍,“热热,要不你问问陆时樾,他不谈恋爱的吗?” “自己问啊。” “有戏?” “百分百——”祈热不给面子,“没戏。” 答案无新意,李妲姣心无波澜,仍对着镜子我见犹怜,“我长得还凑合吧……好想跟他谈恋爱啊。” 她都猜得到祈热下一句又要说“他有什么好?配不上你”,等了一会儿却没听到动静,侧头看过去,沙发上两人目不转睛对着电视机。 李妲姣奇怪两秒,耳朵替她找来了答案—— 电视里的声音钻进耳里,是断断续续的喘、息声,伴随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响动。渐渐地,呼吸愈发急促,密密匝匝地将三人困缚住。 那是一片试验田,等待着屋里急于探索学习的三人去开发。 李妲姣以极不舒服的姿势梗着脖子,挪不动脚,突兀地站在客厅中央,发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