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热“嗬”一声,竖起大拇指,“够硬气!” 她伸手要去接钱,手忽地被一拍,接着,两人中间一闪而过一个“球”,那“球”又矮又瘦,也不知道怎么蹦起来的,竟然还能打到她的手。 “诶!小矮子!跑那么快……喝不喝奶茶?”祈热在后头喊。 陆时迦不回头,跑出几步,开了车门钻桑塔纳里去了。 鹿小诗也要走,她两手紧握奶茶杯,“天气预报说快要下雪了,哪天我们还是换个地方补课吧,教室太冷了。” 祈热不反对,点了点头。等鹿小诗家车子一走,她也立马钻进了陆正午的车。 半刻钟后,车子停在了院门口,一高一矮照旧去推门,陆时迦抬起头,“我会告诉哥哥。” 自从两人每天都一起坐车回来,这样的对话地点与对话方式已经成了固定模式。祈热也按照固定模式推他脑袋,“告诉他什么?” “你收别人的钱。” 祈热从陆时迦眼睛里辨认出他的想法,想这矮冬瓜的脑袋瓜看来是真能长籽儿,想得是真多,说不定明年能结出藤蔓,生出一个真正的冬瓜来。 她说话冒出一溜儿热气,“你知道我收钱是用来干嘛的吗?” 陆时迦鼻子登时就被冷风给吹红了,“那个姐姐喜欢哥哥,你收钱是帮她追哥哥。” 祈热笑出声,“还有这种好事儿?那可得美死我了。” 她说这话,陆时迦越觉得她“知错不改”,“反正我会告诉哥哥!”说完,书包跟着他一上一下进了屋。 陆时迦都见不着了,祈热仍觉得好笑。她把院门关上,小跑着上了台阶,开门时瞥见已经将茑萝松替换掉的腊梅掉了片花瓣,她弯腰从泥土上拾起来,抬脚踢门走进去时,花瓣进了她的嘴。 不过几夜,那花瓣“开花结果”,成了一沓沓宣传单。厚厚一张的宣传单装进书包,足有两三斤重。 祈热背着包进校,趁着上课前大家还在啃包子,绕着教室转一圈,各人桌上便多了张广告单。 “祈热!这是你家店?看不出来啊,早说嘛……” “这蛋糕看着好想吃,就是名字太文艺了。” 附近一个男学生问:“山际见来烟,竹中窥落日,鸟向檐上飞,云从窗里出……祈热,背出这首诗就能免费吃了?” 他同桌是个女生,“你蠢不蠢?这是四款甜品的名字,文盲啊。” “开玩笑的嘛,看,还有预订电话,知道你没长腿呢。” “谁没长腿?” 男学生挡住头,“我,我没长腿。” 祈热把该回的问题都回了,几句话宣传了一遍,班内活动就算圆满完成。到第一次课间十分钟,她跑去左右两边的教室发了一波。再到课间操,就开始广撒网了,逮谁给谁。 李妲姣跟梁碧梧也帮着发,陆时樾还被强迫着带了几张去广播站。喻星淮远远见了,跑过来要去了一沓。 等到放学,祈热给鹿小诗补完课,说还有事儿,让她先走。临走前,鹿小诗朝祈热伸手,看上去十分不爽,“你的‘小广告事迹’已经传遍校园了,”话锋又立刻一转,语气依旧,“给我一点吧,我们班的人还挺感兴趣的。” 祈热笑了出来,见还留了不少,给了十几张出去。 等收拾好了,她开始挨个教室“巡查”,有些单子被随手塞在抽屉里,还有的早成了纸飞机、千纸鹤,有两只还被嚣张地吊在很久没用的电风扇上,冷风一吹,跟幽灵似的晃来晃去,看着很是凄凉。 是高三的教室,桌上一律堆满了书,恰好给祈热提供了“作案”的条件。她往桌上爬,两脚各踩一堆书,伸长了手把那千纸鹤扯了下来。胡乱一拆,那纸上还写了字,她念出来,“辛尚仁,你就是我的心上人啊。” “还有人叫辛尚仁的?”祈热自言自语。她猜这千纸鹤得是一对,把另一只也拆了,上面果然也一行字,“初雪的时候,我可以亲你吗?” 祈热有些后悔,打算把纸鹤折回去再往头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