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迦瞅一眼她自己背的包,巴掌大小,一点也不实用。 他不过是心里想想,头上就挨了一下。 “别小气!”祈热理直气壮。 车子一路往乡下开,越往后,越能看见漫山遍野的花儿,他们在途中几经停转,采花拍照,追打嬉闹。 快抵达时又遇到一处花田,自然是要下车。祈热边喊边往里冲,两个小学生也撒了欢地跑。两个爸爸站田埂上呼吸新鲜的空气,连声提醒小心,也不见他们慢下速度。 陆时樾最后加入,随着前面的路线往里走,起初见祈热没停,一会儿,见她站那儿不动了。 他跟上去,“怎么了?” 祈热丧着脸回头,“踩泥坑了……” 陆时樾把两边的花拨开一点,低头去看她脚,黑色的细带凉鞋陷在泥里,整只脚沾了污水,上下一对比,脚踝白得有些过分。 他不帮忙,笑出声,“该。” 祈热气鼓鼓,手肘往他身上顶,连说几个成语:“见死不救!落井下石!幸灾乐祸!” 田间地头都起了风,微风将话带进陆时樾左耳,再拽着从右耳出去,陆时樾低头折下黄灿灿一朵花,“帮我个忙,我再帮你。” 祈热回头,见他手伸过来,头一偏,弄拙成巧,陆时樾正好将那朵花别在了她耳后。 祈热伸手碰了碰,“你就不能选朵颜色好看点的?黄色,黄花大闺女呢?” 陆时樾看她耳畔,花与人似乎融洽得很好,他笑得肩膀发颤,手往口袋里掏,一会儿拿出一个透明小袋子,不往前伸,祈热低头也看了个清。 是一对耳环,坠着两颗星星。 “给你戴上,我捞你起来。” 祈热看着耳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眼睛里流转着光,“你这份生日礼物送得也太迟了。” “不迟。”陆时樾拆开透明袋。 祈热看着他动作,低声重复,“对啊,不迟。” 不像她,手上留着一份礼物,再也送不出去,也有一份礼物,再也收不到。 她鼻头一酸,转回了头,“你为什么要送耳环?” 她想问的,其实不是这句。 陆时樾却听懂了,“之前就买了,猜你会喜欢。” 他帮她戴了上去。 祈热捏了捏耳垂,“你其实不用送的,之前说过了,你跟我一起去鹿小诗家,我做了指甲,你就不用送我生日礼物。” “是么?”陆时樾反问。 祈热以为他不记得了,刚要点头,又听他说:“你说的话什么时候这么作数过?” 祈热脸一板,将他一推,语气跟陆时迦的类似,“你可真烦。” 陆时樾被她推得后退一小步,再往前,弯腰捏着她脚踝,将她脚从污水泥坑里拔了出来。 脚虽然脏了,祈热也不见得多郁闷,干脆脱了鞋,活蹦乱跳地在花田里横冲直撞,玩够了,才被两个爸爸引着去了附近的小溪旁。 祈热两脚踩进去,大约是山泉,她没碰惯,刚下去还觉得有些凉,适应不过几秒,她便成了得水的鱼,开始在溪里玩起了水。 小溪清澈见底,被泥沙冲得光滑的石头一块又一块,祈热掰开其中一块,石头一翻,下面跑出一只螃蟹,她想也不想,伸手便去捉,再去追两个小学生,那螃蟹舞着八条肥腿,到了跟前,两个小孩尖叫出声,要跑,只跑掉一个。 螃蟹钳子夹住衣服,陆时迦眯着眼只管仰头哭。 他哭得越伤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