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迦侧回头,见祈热走到饮水机前,“准备放烟花。” “你干嘛不去?”祈热仰头喝一口水,想起刚才他们似乎喊了她,她应了,也不知道应的什么。 “你不是也没去么?”他小声反问。 “我忙着发消息呢。”她端着杯子走回沙发,眼睛不离手机屏幕。 回了好几条消息,才反应过来斜对面没声音,看过去,桌前的人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祈热看一眼牌桌,猜着,“输钱了?” “没打钱。” 祈热还能不清楚他的情绪,这副样子显然是不高兴了,她下巴一点,“坐过来。”说完又点开震动着的手机。 再抬头,见人在另一头坐下,祈热“啧”一声,“坐那么远干嘛?” 陆时迦又起身,往右几步,在她旁边坐下。 祈热关了手机,蹬掉鞋,光脚踢一下,陆时迦便侧头看她。 “要我问了才说?”这句,等同于直呼他的名字。 陆时迦闻言视线一路向下,落在她手里握着的手机上,“你跟谁发消息?” 祈热转了转手,“都发了啊,不是也给你发了?几百号人呢,我复制得手都疼了。” 陆时迦知道,祈凉看完手机之后,立即把屏幕亮给了他看,上面是一句:晚上好,新的一年都来爱我哟[爱心][爱心]。 他还没看清几个爱心,祈凉就将手机收回去,往牌桌一扔,“恶心。” 祈热又往他小腿上踢一脚,“其他人都回复我,也不见你给我句祝福。” 陆时迦终于寻着机会,“你没有加我。” “没加你?”她随意划着屏幕,没仔细找,滑几下,将手机一锁,“没加你,你不会来加我?什么都要我主动,你这么被动,以后还怎么找女朋友?” 祈热摇着头,脚往沙发上一盘,又踢到他腰上,“手机。” 陆时迦觉得痒,侧了侧身,把手机拿了出来,下一秒,慌忙接住旁边扔过来的手机。 “自己加上,”祈热往旁边倒,闭眼捏着眉心,“我眼睛都要累死了。” 陆时迦看她一眼,低头按了解锁键,打开是qq页面,一整页红色圆圈,是还没查看的消息。 “好了没?”祈热隔会儿翻个身,将手往外伸,“好了给你祈老师捏捏手。” 陆时迦刚通过好友申请,抬眸,面前是祈热伸过来的五指,瘦而长,红色的指甲油均匀涂着,比红包的颜色还要亮。 他放下手机,伸手要去抓,那只手又垂落到沙发,她打着哈欠再次翻个身,头埋在沙发罩的褶皱里,声音闷着,“给我找个毯子来,我睡会儿。” 陆时迦伸出去的手悬在空中,手指一曲收回来,起身去找毯子。 接下来两天,祈热都忙于回复消息,到第三天,直接把手机关了机,关机前给李妲姣发了消息:“算了,聊天可真烦,不谈恋爱了。” 世界清静,祈热开始忙起手头的工作,跟花自酌一对接,才知道她这位导师在除夕夜也兢兢业业办着公,一对比,祈热很是心虚,立即进入工作状态。 是本大部头,几个人一起翻,可都有其他的事,是以断断续续翻了有两三个月,时不时的熬夜,让人精神不济。又因为猪流感的爆发,让人时时刻刻提着一颗心。祈热去墓园扫墓时,也戴着口罩。 也因为流感,胡桃里中学大门紧闭,门内坐一排工作人员,进去的师生都得量体温。陆时迦刚开始坚持去了几天梅外,被祈热严厉劝回,只好留在教室看书。 一群被“禁足”的学生除了上课,每天最欢快的时候也就是下了课去球场打一场球。 每日放学铃一响,男生们互相吆喝着,聚到一块儿,又像情报员对接似的,小声地讨论今天该谁喊女生们去看球。 “昨天我喊了,今天换谁?” “你那也叫喊?蚊子都比你声大。” “那你倒是给我表演一个‘喊’。” “我……前天是我喊的。” 讨论间,祈凉一脸不耐烦,“咱们打球,喊她们作什么?” 其他人一齐看向他,矛头有了方向,“对啊,就没见你喊过,祈凉,到你了,今天这个日子可不错。” 祈凉翻个白眼,刚要开口喊一句前头的女生,发现后门口落单的一只“孤雁”。 陆时迦站那儿,低头不知看着什么。 祈凉丢下一群胆小的,起身走了出去,身后人急得拍桌,喊他他也不应,到了门口,他往陆时迦肩头一拍,“干嘛呢?” 陆时迦回头时将手机收入口袋,“没。” “今天也不打?” 陆时迦摇头,“我出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