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所以然来,倒是一致地决定,以后随时把身份证带在身上,虽然登记还得要户口簿,可不是没有呢嘛。 这么想着,祈凉往陆时迦口袋里一掏,果然就掏出他身份证来,递给前台,登记也只登记了陆时迦一个。 他把人搀到房间,又拿了手机“请示”班堇,班堇只回一个字,“撤。” 撤是得撤,撤之前,他给祈热发了定位,又说:“陆时迦带身份证了,我给他开了个房间,酒店很安全,没什么问题。班上还有活动,我先去嗨了。” 是漏洞百出的消息。光是这么长一段话,就不是祈凉的风格,祈凉倒是一点不心虚,坦荡得很,字里行间都透露着:我说这么多,就是要你来看看陆时迦而已。 他只是赌一把,也不敢真的走人。往酒店大厅里隐蔽的地方一坐,开始当隐形的“守门神”,门口每进来一个人,他都得看一眼。 祈热来得比他想象的快得多,上一秒他眼看着她进门,下一秒,手里的手机便开始震动。 他暗自庆幸自己调了手机模式,不然这会儿得露陷。 他身子往下滑了滑,将自己彻底隐藏在桌子后,什么也没干,只是看着手机陆续响了几遍,然后归于平静。 再直起身,大厅里已经没了熟悉的身影。他紧盯另一侧的电梯,电梯正往上,最后停在的目的层,恰好就是陆时迦住的那一层。 祈凉终于松了口气,起身伸了个拦腰,抬脚往酒店外走。 酒店的十八楼走廊上,祈热对着手机里祈凉发来的短信在密码锁上按下一串数字。“吱”一声,门立即开了。 推开门,里头灯光很亮,将室内照了个通透。 祈热在门口停了一会儿,才迈了步子走进去,反手将门关上。 祈凉订的是豪华套间,沙发茶几衣柜俱有,进门却看不到床,面前立一堵墙,留一道开放式的门。 祈热深呼吸几次,快步走到了卧室。 卧室没有开灯,借着外头的光,能看到床铺的轮廓,以及歪睡在床上的人。 祈热只是往床边靠近了一步,床上的人就翻个身,含糊不清地问:“祈老师,你来了吗?” 祈热心忽地一抽,她站在原地没动,紧接着,床头灯被陆时迦伸手拧开,他没有看过来,好像只是猜测有人来了,嘴里重复说着一句什么。 祈热听不清,忍不住靠过去听,听不见,就再靠近一点。 她闻到一股清淡的酒味,眼睛里装的是他红得有些透明的脸,也终于听到他嘴里说的是:“我难受。” 陆时迦连续说着,“我难受。”他像是看到了祈热,又像是没有,只是伸手拉住她手,然后放到自己胸口,“我这里难受。” “我这里难受,祈老师。” 祈热探身仔细看着他,他喝了酒,眼睛却还干干净净,面上微红,倒显得一张脸更有生气。 “我难受……”他又说一遍,一张脸皱在一块儿,看上去似乎是真的不舒服极了。 祈热原本是漠然的,可看他难受得眼角渗出泪来,这份伪装便没再持续。 她伪装,不过是掩盖她忍不住要来看他的事实。 她终是卸下防备,伸手碰上他侧脸,明知道他意识不清醒,也问:“哪里难受?” 陆时迦听明白了,伸手覆上她手背,然后摇头,“我不知道,就是难受,哪里都难受……” 他眼泪越流越多,祈热顿时慌了,她倾身过去,用指腹去擦他眼角的泪,嘴上却忍不住凶他:“我跟你说的你都忘了是不是?说了不能喝酒,现在知道难受了?” 陆时迦像是没听见,伸手往她双肩上按,还是那句,“我难受,祈老师,你抱抱我,”他挪了挪,到了她身下,离她更近,“你抱抱我……” 祈热往后缩了缩。陆时迦喝醉了会变得十分脆弱,以前还脱过衣服,而且等他醒来,他自己干了些什么,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她以前上过他的当,不会再上第二回 。 他要是不记得反而更好,她这会儿铁定就会抱他,甚至忍不住会亲他,他一哭,她就忍不住。可他都记得,所以她不能这么干。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