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去看那一张脸。透过窗户照射进来的阳光已经有几分灼烫,影影绰绰落在靠外的陆时迦身上。 下巴上几根胡茬,更像是昨晚予取予求却怎么也不得劲,滋生而来的生理产物。 祈热想在他脸上写上四个大字:害人害己。 最后只落在他手臂上,一笔一划,故意要将他弄醒。她看见他眼睫动了动,随后他将手拿开,复又圈过来,将她手与腰一并箍紧。 祈热只好说:“我回去了。” 果然,陆时迦睁了眼。 然后是板着脸起身,换衣服,送她出门。 昨夜是催化剂,两人的关系有了些许微妙的变化,祈热则像是只新换上的灯泡,就等决定她心情的人来拉下开关,而眼下,还处在要去拉灯的动作。 陆时迦拉灯的动作仍别别扭扭,不留她,送她也似不情愿,祈热分明说了,不用他送。 只是在去地铁站的途中,他半途上停下,从路边的老婆婆手里买下一束花,外加手工编织的花环,一直拿在手里,到站了才给她。 祈热接到手里,看明白他的意思,“这就是生日礼物啊?我可是三十岁。” 陆时迦抬手摸了摸脖子,看向别处,嘴上淡淡说:“都一样。” 无论她多少岁,对他来说都没什么区别。 他是特意买了票送她进来,与她一起等地铁时,也不说话,对着安全线外不算拥挤的人潮放空,偶尔回头看她一眼,就见她低了头仔细看那一小束还沾着水珠、新鲜的日本雏菊。 他想起昨晚她说的话,这会儿他特意买一束雏菊,不过是又给她得知的事实加一重确定。 广播播报地铁进站,将他唤回神,他低头要提醒她上车,只见她故意往后退了一两步,看着他理直气壮地说:“我不走。” 陆时迦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一瞬间就看出了她的想法,或许是因为她写满句子的眼神,也或许是因为敞开的防晒衫里,脖子上几片红在暗示,也蛊惑他往她的方向走了一步。 身后来往的人在有序上下车,耳边是他已经习以为常的、软糯的日语,身前的人则在他弯腰之前,先一步踮脚将他脖子勾住。 随后去亲他。 陆时迦本能地扶住她的腰,雏菊夹挤在两人中间,快要呼吸不过来。 是异国他乡的早安吻,也是离别吻。 陆时迦先退开,给她手中的雏菊,快要离站的地铁,以及他自己目前仍需要维持的生气、闹别扭的态度,留一丝余地。 祈热也松开他,对重新响起的广播提醒十分不满,于是凶巴巴冲陆时迦喊:“不准不回我消息!” 说完转身,在车门合上前一刻飞快跑进车厢。 陆时迦看着地铁驶离,放回裤袋里的手捏紧那枚差一点就给出去的备用钥匙,后知后觉地松一口气。 钥匙没给出去,回去倒是又看到她故意忘记带走的那张银行卡。他想起以前她把钱包交给他保管,这样的行为与钱、与东西都无关,更多的是关系,是两人亲密关系的无声默示。 虽知道这点,陆时迦还是不愿意承认,便自我暗示,他将卡收进钱包,只是帮她暂时保管,下次见面就还给她。 不过没想到的是,两人下一次见面已经是大半个月后。 这中间,两人恢复了微信联系。多半是祈热发,发十句“在干嘛”,他被逼无奈似的回一句“忙”。 问忙什么,又不回了。 后来倒是主动发来一句:“最近都很忙,待在工作室。” 话里话外都在说,他人不在住处,不用去找他。 陆时迦忙,祈热也闲不到哪儿去,她已经完全适应新学校的节奏,不想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