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不仅是在场的警官,就连亨利太太也怔住了,泪眼模糊地望着他。 “打的蜡凹凸不平,边缘痕迹粗糙,还有残余的痕迹粘在墙壁上,长久做家务的主妇手法熟练,不会像个孩子一样胡乱抹上去。” “那如果她是故意为之?” 夏洛克将不耐的目光投向发问者:“你仔细看死者的裤腿。” 安德森有些不情愿地蹲下去,嘴里还嘟嘟囔囔地抱怨:“哼,故弄玄虚的家伙……咦?” 旁边的警官问:“发现了什么线索?” “有蜡的痕迹。” 事关案件,他也严肃起来,指着一处示意:“你看,距离裤脚两英寸的地方,有凝固的蜡,如果不是仔细看的话根本不会发现。” 宋伊乔被夏洛克的推理手段折服了大半,忍不住出声问:“如果他是下楼梯的时候不小心粘上的呢?死者身材瘦小,或许裤腿会稍微长一点。” 夏洛克看了她一眼:“不错,但粘上的蜡不会这么厚,你可以去看一下形状,无意间滴上去才能造成这种效果。” “这样的话,事情就很奇怪了。”安德森站起身,眉头蹙起,“死者涂上蜡,让自己从楼梯上摔了下去,究竟是要做什么?是因为生活难以维持,设计出意外死亡的假象,给妻子留下保险金吗?” “真有趣,或许你应该去写魔幻小说。” 夏洛克一副被安德森低能儿形象给打败了的厌倦模样,将案件全数推出:“仰面,头朝向楼梯,说明是从上面摔了下去,栏杆上有抓痕,是死者在滑倒后无意识的挣扎留下的痕迹,不是故意死亡。他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有了外遇,从而生出谋害妻子的心思。当然,是为了保险金——他的妻子的保险金。” “外遇?你……” “鲁莽能要了一个人的性命,你应该小心点儿。”夏洛克打断了他的话,灰色的眼睛闪烁着讽刺的冷芒,“常年没有佩戴戒指的手,外套上廉价的香水味和酒味……他太粗心了。” “前一天晚上,半夜从情人那儿回来还醉醺醺的亨利先生终于决定策划一场意外,他清楚的了解妻子早晨下楼时向来风风火火,所以看起来不明显的一级台阶就够了。为了避免被发现,他不敢开灯,而是摸黑做完了这一切。兴奋、紧张、心虚……这些情绪折腾着他彻夜难眠,久久才睡着。第二天一睁眼,发现竟然快到了上班的时间,他慌慌张张跑下楼,却忘了自己曾经设置的陷阱,命运的捉弄在这一刻发生。” 如夏洛克所料,接着,有警员发现了被亨利埋在草坪里的手套,上面粘着干了的蜡。他们联系到最近和亨利接触频繁的梅丽莎——一家脱衣舞俱乐部的女郎,经过一番审讯后,胆小的女人脑子一昏直接全盘托出。 是她给亨利出的主意,并且亨利答应她会分一半的保险金。 真相大白。 夏洛克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钟表,解脱似的自言自语道:“总算熬到了无聊的中午。” 宋伊乔:“……” 夏洛克才不会顾虑别人怎么看,趁着警官们还在处理的时候,他三两步走到门前,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对亨利太太意有所指地道:“听赫德森太太说,你的孩子已经两个月了。” 声音不高,周围的警察都没在意,唯有亨利太太的脸色瞬间煞白,直愣愣地望着他。 “你……” 夏洛克不再多言,转而出了门,正好和宋伊乔打了个照面。宋伊乔抬头看了他一眼,退到墙边让开路。 她可不想再被出言讽刺一句。 夏洛克的脚步顿了顿,再次用那种令人不舒服的目光从她身上掠过,这才大踏步离去。 “……” 如果有机会,她一定要把这个混蛋揍一顿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