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少卿微微愣了一下。 修长白皙的一只手任由他握紧,微笑着,不动声色。 好像根本未曾察觉出他的敌意一般。 阎寒却没占到什么便宜,审视他一眼,一小会而已,率先放开了他的手。 抬步就座。 他身后握着手包的云舒松了一口气,紧跟着坐在他左侧。 还有点尴尬。 阎寒坐到了姜衿的身边去。 微微侧身,垂眸看她一眼,声音温和,笑着征询道:“耳朵怎么样了?” 姜衿看着他,微愣。 这一下—— 已经就坐的几个人都觉得不对劲了。 顾启云已经认出了阎寒,惊讶不已,实在想不通这两人怎么会有牵扯,看上去还挺亲近。 楚婧宜当然晓得阎寒看重姜衿,她也诧异,主要不清楚,阎寒是什么身份,怎么从他们的教官摇身一变,成了西装笔挺的云京贵胄了,还一副和姜衿十分相熟的样子。 这两人,莫非军训后还一直有往来? 楚乔和堂哥楚江一起来,抬眸看一眼晏少卿的脸色,沉默着抿了一口酒。 心情最复杂的莫过于晏少卿了。 一来—— 他大概从阎寒的女伴云舒猜到了阎寒云家人的身份,却不明白他和姜衿为何相识。 二来—— 两人看上去关系匪浅。 三来—— 这人知道姜衿的耳朵受伤,并且对自己怀有敌意。 算怎么回事? 晏少卿垂眸看姜衿一眼。 姜衿也恰好看他,低声道:“阎先生以前是我们的军训教官。” 竟是没有回答阎寒的问题,直接先紧着他了。 阎寒也不介意,玩味地勾勾唇。 顾启云突然云淡风轻地笑一声,朝着晏少卿道:“表哥,既然姜小姐和婧宜是舍友,就让坐一起好了,也方便讲话。” 话音落地,不等晏少卿答应,他率先和楚婧宜换了位置。 姜衿也主动起身,和晏少卿换了位置。 如此一来—— 晏少卿坐到了姜衿的左边去,紧挨着阎寒。 阎寒的目光落在他搭在桌面的一只手上,盯着看。 晏少卿手指修长白皙,线条流畅,微曲着拿东西,都好似没有骨节一般,漂亮好看极了,就像电视节目里乐队指挥家的手,随时随地,都能将人的眼球吸引过去。 真女气…… 阎寒想到刚才握他手的感觉,整个人都有点不好了。 男人嘛。 手掌不应该是宽厚粗粝,带着硬茧,握起来干燥温热,才对么? 姜衿这找了个什么男人?! 一只手,冰凉凉好像没有温度,肤质细白,偏偏力道还大,每个手指都铁棍似的,他用力握,仍是纹丝不动。 真是怪胎! 阎寒胡乱想着,又突然想起刚才顾启云的称呼了。 能被他称一声表哥的,眼下又出现在这种地方,也就晏家那一位神秘低调的老三了。 母亲顾湘当年名动云京,却红颜早逝。 父亲晏平阳是晏家同辈里唯一从商的,和他那位父亲有的一拼,老婆一去,隔年就给儿子娶了个后妈进门。 要是他没记错,那后妈云若岚,也就比晏少卿大了十几岁而已。 这样的变故下,哪个孩子没有点心理阴影? 听说当年的晏少卿患了重度抑郁症,被晏老爷子送出国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