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允墨起身后说:“既然皇上也在此,臣理应前去打声招呼。公主殿下,请允臣先行告辞。” 兰君连忙点头道:“好,宋大人请自便。” 宋允墨走了之后,兰君一般揉着手腕,一边扭头问秦伯:“崔小姐的病可查出病因来了?” 秦伯点了点头,一口气把听到的前因后果都说了出来。 原来七月底时,崔梓央应邀到东城的好友方家游玩,一时忘了时间。夜晚归家时,途径南区的一条小巷,听到有女子大喊救命的声音。 崔梓央原是想遣车夫去看看,但车夫是临时雇佣的,不愿惹这个麻烦。贴身丫环紫衣便自告奋勇,前去一探。谁知这一去竟失踪了。 几天之后,听说紫衣的尸体在城外的破庙里面被发现。崔梓央想去京兆府好好检查一下尸身,再行安葬。谁知道京兆尹只说尸身浸泡过水,腐烂严重,又是夏日,就草草火烧了事,只给了一坛子骨灰。 此事细想之下着实蹊跷,天子脚下,人无故失踪了,找到尸首不是应该请仵作勘验,再看是否立案?为何京兆尹如此草率结案?崔梓央求杨瑛动用祖父的人脉,详查此案,但杨瑛却不同意。 崔梓央没有办法,只能把紫衣的骨灰还给她的家人,又发了不少抚恤金。那之后,崔梓央夜夜噩梦睡不着,梦见紫衣要她为自己伸冤。 兰君了然:“恐怕崔小姐这是心病,紫衣一案不破,她便难以安心。” 秦伯点头表示赞同:“只是此事蹊跷,又牵涉到京兆府。臣一会儿要如何向皇上回话?还请公主示下。” 兰君眉头微皱,深知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否则杨瑛也不会让崔梓央把它压下来。这是人命关天的案子,不可能让京兆府只手遮天。不别亲疏,不殊贵贱,一断于法。岂能容他们如此践踏?她想了想,附在秦伯耳边,说了一通,秦伯听后连连点头。 ☆、没落王爷(修) 兰君和秦伯回到前堂,庆帝正跟宋允墨说话。庆帝的心情似乎很好,和颜悦色的,对外人少见地温和。 秦伯过去复命,只避重就轻地说了崔梓央是心病,或许是受过什么惊吓,需要好好静养。庆帝向来极为信任这位太医院院正,自然也没有深究。 其间,兰君站在一旁,努力装作自己不存在。 庆帝听罢秦伯所言,稍稍放下心之后,又拍了拍宋允墨的肩膀道:“允墨啊,你今年二十二了吧?该考虑婚事了。” 兰君偷偷瞄了庆帝一眼,父皇什么时候这么关心臣子的终身大事了? 杨瑛连忙说道:“允墨如此出色,何愁婚事?倒是梓央……唉。” 庆帝眼眸转了转,看向杨瑛:“梓央耽误了这些年,也是该再找一个婆家了。你可有中意的人选?” 杨瑛清了清嗓子,刚要开口,庆帝像想起什么,转而对宋允墨道:“朕想起来出云郡主年岁也不小了吧?你俩自小青梅竹马,明年你父亲的孝期一过,抓紧把婚事办了。” 宋允墨行了一礼,未开口说话。 “对了,刚才说到哪里了?”庆帝又笑着问杨瑛。 杨瑛垂眸道:“说到梓央的婚事。臣妾一介妇人,没什么主意。皇上是梓央的嫡亲姑父,请您为她做主吧。” 庆帝点了点头:“好,此事朕记下了。” 兰君看在眼里,有几分明白。杨瑛原来是属意宋允墨做女婿,才不避嫌地把他叫到府里。但是父皇故意提到了出云郡主,她便知难而退了。 庆帝悠然起身道:“天色不早,朕该回宫了。” 杨瑛连忙跟着起身:“臣妾送送皇上。” 秦伯不动声色地落在众人后头,走到宋允墨的身边,轻声道:“宋大人,请问一下,京兆府判了的案子,是不是只有大理寺有重审驳回的权利?” 宋允墨点头:“秦太医为何突然如此问?” 秦伯慈眉善目地笑:“宋大人,请借一步说话。” 回宫的路上,庆帝看向坐在旁边一言不发的兰君:“兰丫头,在想什么?” “在想父皇好厉害,怎么知道荣国夫人要招宋大人为婿呢?”兰君笑嘻嘻地问。 庆帝明白她的意思:“梓央的婚事一度搁置,朕有一半的责任,杨瑛提出来本也无可厚非。只不过允墨……崔家是没机会了,不如早早断了念想。” “那父皇,对于崔姐姐的婚事您是怎么想的?其实儿臣听说七哥对崔姐姐也是一往情深……” “别跟朕提那个不孝子!”庆帝眉目间立现不悦。 兰君咬了咬牙,还是硬着头皮说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