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兰君的肩膀道:“只是醉酒难受,不用叫大夫。离我远点,脏。” “不许胡说!我才不怕呢!”兰君拿出手帕,心疼地擦着他嘴角的秽物,小声道,“你怕张巍担心,才故意把他支走,对吗?” 王阙没有回答,躺回榻上,笑着望向她:“今天还顺利吗?” 他已经如此难受,还记挂着她的事。兰君心里一酸,连忙说:“挺顺利的,爷不用担心。” “董武他们几个爬到今天的位置,都吃不了不少苦。所以你不要怪他。有时候,太轻而易举地得到什么,其实并不是什么好事。”王阙一边咳嗽一边语重心长地说。 兰君认真地点了点头,又去兑了些温水喂王阙喝。 喝完水,王阙疲惫地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他的肩膀上扛下的东西太多,太沉重,那千斤重担,她看着都心疼。正如他所说,士农工商,商本为最末,应该为世家大族所不齿。他那样的出身,却在商场上尔虞我诈地摸爬滚打这么些年,究竟是如何熬过来的,其间苦楚,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兰君望着他白玉无瑕的面容,手指轻轻描摹着他的轮廓:愿以吾身,受你之苦,只要你能快乐。 第二日,定阳城里有庆典,十分热闹,王阙给所有管事都放了假,兰君也因此空闲,坐在书房门口的台阶上,跟小雪闲谈。 “昨夜谢谢你费心照顾爷了,十一。”小雪拉着兰君的手说。 “哪里话?照顾爷是我应该做的。” 小雪叹了口气:“爷的身子,不应该喝那么多酒,可是没有办法,不喝酒就谈不了生意。昨个儿要不是为了大爷的事,爷何必被都清那个黑心肝的灌酒.” 兰君问:“前几天我听管事们说,大爷看上了都清校尉的表妹?” 一提起这件事,小雪就更气愤:“那李盈虽长得不错,可根本不是什么正经女子!成日里勾搭男人,也不知大爷被她灌了什么迷魂汤!” 这时,一个仆役急冲冲地跑过来,焦急地禀报道:“小雪姐,十一小哥,前头出事了!” 小雪和兰君双双站起来,齐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仆役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说:“今日不是庙会嘛?街上人多。有人撞见大爷跟李盈那小蹄子进了破庙,还在里头行……苟且之事。这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都校尉那边派人来了,要王家即刻下聘呢。” 小雪扯了一下手绢,咬牙问道:“爷呢?现在在哪里?” 小厮着急地说:“爷在寒微堂。已经派人去请大老夫人和大爷过来,去了几趟,他们都不肯来。” 小雪对兰君说:“十一,我去前头看看。” “我也去。”兰君到底是不放心,跟着小雪去了前堂。 ☆、冲突(修) 寒微堂里已经聚了很多人。王忠向王阙俯首禀报:“大老夫人说大爷没回家。” 立夏心直口快:“大老夫人也不知安了什么心,摆明要让我们来解决这件事!也不想想,那都清是什么来头,有那么好摆平吗?” 王阙静静坐着,没有说话。 小雪问:“爷,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王阙又转头对王忠道:“再过去那边一趟,请大老夫人务必过来,就说我找她商议大爷的婚事。” 王忠连声应是。兰君悄无声息地跟他出去,叫住王忠。 “十一,我这儿正忙着呢!”王忠急得火烧火燎,脚下不停。 兰君追上去说:“我知道。只不过王叔你要是按照爷的原话转达,刘氏未必肯过府来。” 王忠当然知道刘氏有多难缠,叹了口气道:“唉,当务之急,也只能试一试了。” “不如这样,你换种说法跟他们说……”兰君附在王忠耳边,细细叮嘱了一番。 王忠蹙起眉头:“这样行吗?爷没说过这样的话啊。万一怪罪下来……”M.fengYE-zn.Com